第二天一大早，宋凉敲开江白家的房门，曹秀梅有些惊讶，连忙让开身子让她进屋。
曹秀梅正在准备早饭。
宋凉耸耸鼻子，是红枣燕麦粥和枣糕的味道，口水不自觉的分泌，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她伸头偷偷观察曹秀梅忙碌的身影，背在身后的手迅速摆了摆，示意江白回到房间。
她则走到厨房和曹秀梅搭话，“阿姨，你做的饭好香啊！”
难得江白不在，她有机会和曹秀梅单独说话，此刻便压低了声音：“阿姨，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过几天我再陪您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日渐相处，曹秀梅对她亲近许多，如果以前只是当做一个后辈来喜欢，那么现在更像是把她当做亲人。
她捏了一下宋凉的脸蛋，有些粗糙的指腹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发。
宋凉有意去学过手语，到如今已经能够看出来曹秀梅表达的完整意思了。
得知她身体还好，心下不由轻了几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江白提起这事，更不敢想江白得知母亲将不久于世的消息之后会怎么样。
说话间江白已经换了校服，带着一对难得一见的黑眼圈从房间出来。
曹秀梅招呼两人吃饭。
宋凉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便没什么心情吃饭，可是枣糕太香了，软甜可口，她的红枣燕麦粥被江白偷偷加了糖，正和她的口味。
一不小心就吃饱了。
她借口回家拿书包，等她出了江白家之后，江白就瞧见母亲拿着筷子的手放了下来。
看向他的眼神分外严厉。
【你昨晚在哪？】
江白心口一跳，正打算找个理由辩解，曹秀梅指指一直放在饭桌上的钥匙。
意思很明显，如果你没出过门，钥匙怎么会一大早就在桌子上？
毕竟这是江白一直随身带的钥匙。
江白低下头：“昨天出门忘记带钥匙了，在，”眼神微微闪烁，“在宋凉家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曹秀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你们还小，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用力压下的红又有了向上爬的趋势。
江白胡乱点点头，拿着书包迅速出了门。
*
帮助江白解决回家难题，宋凉一身休闲服，背着包出了门。
还是那家网吧，随便开间房，宋凉打开u盘，把昨天p的图点开。
背景是从孙怡雪空间里保存下来的自拍照，五颜六色的头发有些辣眼睛，宋凉忍着不适，开始小心的裁剪照片。
气泡中的对话有些驴头不对马嘴，但经过刻意的裁剪和拼凑，一个和小姐妹商量如何收拾章月的杀马特不良少女形象跃然于图上。
因为工具落后，拼几张图花了她小半天的时间，宋凉撑着下巴想了想，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作为一个曾经混过的大姐大，宋凉深谙孙怡雪可能会有的打算，无非是放学之后找个地方消遣时间。
等她做完图片，刘漳也带着人来到了她所在的包间。
刘漳身后跟着那次有一面之缘的刺青，一头寸短，凶悍无匹。隔了几天，他眼角新添了一道刀疤，看着还挺带感。
宋凉还以为他会带着几个小弟，没想到他单刀赴会，明知道请他的是陌生人，却一点不做防备，是他太自信，还是压根没想到这一茬。
宋凉带着笑迎上去：“久仰大名。”
刺青咧嘴一笑，颇有些讽刺道：“久仰大名？小丫头，你知道我叫什么，又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啊！”
语气里的理直气壮让刺青哑然，他随便拉过一个座椅：“听说你想找我们办事？你有多少压岁钱啊？”
刘漳撅撅嘴，他怕被宋凉看见忍不住的笑意。
宋凉没说话，默默打开了书包，拿出两沓人民币：“这是定金。”
这时候的两万是什么概念？刘漳母亲做手术的时候连两万块都凑不齐，甚至为此放弃学习——虽然哪怕继续念也没什么未来。
刺青虽然看着二十多岁，但他一个混混，没学历、没工作、还有案底，两万块钱都够他娶媳妇当彩礼了。
他摸出口袋里的烟，夹了一根在指尖，另一只手拿了打火机，一簇小火苗随着他的动作或明或暗。
一双眼盯着红票子移不开：“杀.人，还是放火？”
宋凉摇摇头：“给我壮个声势，必要的时候搭把手就行。”
就这么简单？刺青又不是小孩子，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轮的到他？掉冰雹还差不多。
“如果你不放心，或者你觉得我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拿钱离开。”
刺青嗤笑一声：“你就不怕我现在抢了你的钱？”
“网吧里有摄像头。”宋凉把钱放在桌上，似乎笃定了他会拿：“再叫几个人吧，待会就跟我过去。”
中午十一点半。
刺青第n次摸了摸手下的方向盘，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车啊，哪个男人不爱？虽然是租来的，但自从从驾校毕业，他还没开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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