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戴萌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
她愣愣地盯着手上的电饭锅锅胆，以及里面被水浸泡着的大米。
没等她说什么，程宴忽然微微凑近了些，往锅胆里瞟了一眼，顿了下后，抬眼看她，“不用煮了，我买有早餐。”
听到这个，倪戴萌终于反应过来，同时也想起一件事了。
于是，点点头，去厨房把锅放好了，走出来后，这才开口问：“你不会是没刷牙就下去买早餐吧？”
虽然问了这么一个不太雅致的问题，但对方却没有丝毫窘迫的意思。
而是微微垂眸看她，脸色坦然自在，轻道，“有人送到楼下。”
倪戴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怪不得。
想了想，又问，“昨晚你怎么没回去？”
程宴递给她一双筷子，漂亮的眉眼微微垂着，说，“你肩膀受伤了，我不放心。”
倪戴萌愣了愣，然后被感动到了。
她默默地接过筷子，低头喝了一口粥后，忽然低声道，“”谢谢。
对面也正在喝粥的人一愣，漆黑眼眸似乎失落了一下。
但很快，他垂下眸，纤薄的唇微微抿紧了些，淡道，“没什么。”
倪戴萌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情绪上的低落，张了张嘴。
她低下头，一边喝粥一边想，难道是刚才她说错话了？
不然，程宴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无缘无故就心情不好的呀。
无意识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忽然脑海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了，忙低声解释，“我对你说谢谢，并不是因为想跟你撇清关系，而是我是真的很感激。很感谢，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跟你见外的意思。”
说完，倪戴萌就开始偷偷观察对方的反应。
程宴轻轻“嗯”了一声，他微微低着头，所以倪戴萌并没能看到对方唇角勾起的细小弧度。
吃完早餐，你倪戴萌洗了一个澡。
原本打算出来的时候，跟程宴谈一下关于林雪的事。
然而，等她出来时，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只留了纸条下来，跟她说了一声。
到了剧组前，倪戴萌看了一眼手机的微信，发现秦俞这女人又是打视频通话又是发信息的，看样子真是闲得不能再闲了。
倪戴萌看了一眼，也没有回复，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这次，她一来，就看到虚许多人偷偷地看她，嘴里还在议论着什么。
只是见她望过来，便惊慌地转开视线，装作不经意看到的样子。
就算不问，她也猜得到是什么原因。
果然，前面的秦俞一见到她，尖叫一声，冲过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抓抓她的手，又抓抓她的背，“你没事吧？我听说昨晚你被人袭击了。刚好林雪背带走，不会是她干的吧？”
倪戴萌：“……”
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
不错，就是林雪干的。
但倪戴萌说。
这种反应在秦俞看来，就是一种担心承认后会被报复的心理，她拍了拍倪戴萌的肩，安慰她，“没事！她已经被带进警局了……”
说到这里，就见倪戴萌皱着眉，有点痛苦的样子，忙放开手，歉意道，“我拍痛你了？”
说着，忽然恍然大悟，“我不会是拍到了你受伤的地方吧？”
“哪里受伤了，我看看！”秦俞一脸关心的样子。
“没事。已经涂药了。”倪戴萌秦俞稍稍推开了一些，不想多说。
林雪被抓进去后，剧组的人对倪戴萌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前见面不问她的人，撞面了都会怯怯地问上一声，倪戴萌只好酷酷地应了。
讲真，她觉得对方真的不必这样。
明明那么怕她，还要跟她打招呼。
拜托，就算不跟她打招呼，她也不会把人吃了好吧。
但本质上，倪戴萌是一个很懒的人。
所以，顺其自然吧。
不过也是，
就这短短的一段时里间，就状况连出，已经是第二件事了。
而且，受害者都是倪戴萌。
那么加害者么，两次都是林雪。
然而，又是谁把林雪送进去的呢？
剧组里没有人公开讨论，倒是暗地里议论了个遍，但也只敢怀疑，不敢下定论。
对于这事，倪戴萌只当作不知道，依旧安静地演她的戏。
流言止于智者。她也不想参与太多。
而关于程宴瞒着自己的那些事，她想，既然对方没有主动告诉她。
那么，应该是还没到时候。
到了时机成熟，就算她不问，她也相信程宴会主动告诉她的。
很快，两个月过去。
到培训结束了。
倪在这段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时间里，+倪戴萌可谓是收获颇丰。
但对于出演这个重要的角色，她还是内心忐忑。
“别担心。”程宴这样安慰她，“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倪戴萌不信，她觉得程宴一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看到她的好，自动把她的不足之处给过滤掉了。
本以为程宴只是为了安慰她的，没想到剧组开拍当天，在自己跟男主拍了对手戏后，就受到了林导的称赞。
几乎很多镜头都是一次性通过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程宴既不是在安慰她，也不是为了捧她让她高兴，而是实话实说。
倪戴萌歪头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程宴觉得她的演技真的有问题。
就会委婉指出，可能会说，没关系，努力就好，不要太看重结果。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说她做得很好。
意识到这个问题，倪戴萌觉得很高兴。
虽然三个月的培训实在是辛苦，但是，这些付出也获得了相应的回报。
没有白白付出。
*
一年后。
《斗云》经历了演员培训，剧组拍摄，杀青以及后期制作这些工序后，宣布在暑假开播。
暑假是流量高峰期。
但在这个假期播出的电视剧有不少，其中很具有竞争力的有两部。
这两部，其中一部是现代都市的，另外一部是宫斗剧。
几部大成本制作的剧，在同一时间播出，会发生流量分流。
这无论对于那一部剧来说，都是不好的现象。
但是，这几部剧又都是截然不同的题材，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被分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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