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鸢尾补上了一句，“还有苏公子，凌姑娘你们可有见过苏公子？”
凌曲道未曾，反倒是一旁没有开口的沐怅突然开口。
“那是苏袂？”他抬头眯眼看着前上方。
几人闻言一怔，随之抬起头，顺着沐怅的视线望去。
确实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海面之上的半空之中，脚踩飞剑，风拂过他的一身白袍，随时便要羽化成仙而去。
杭丞看着高处的人，奇怪，“他这是在做什么？”
“苏兄！”
他大声喊去。
上空的人似乎没有听到，那白色挺拔的身影丝毫没有一点动静。
封檀在边上道：“或许没有听到声音。”这海水翻涌的巨浪声，一重又一重，确实将人声盖过了大半。
只是如今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好贸然去打断。
反正等着也是闲着，杭丞问起凌曲二人刚才的经历。
“你们先前挑的是哪一道门？”
凌曲道：“右门，其中乃是万道星陨，淬人体魄与速度。”
杭丞闪过是一丝了然，“果然，我们入的是左门，所遇幻境，锻人心智，这两扇门，一道炼心，一道炼身，这秘境还真是想的周到。这样想来，我们都没有遇上对方，苏兄挑的则是中间的那道符门了。”
顿了顿，他又想到那消失了的骆锦衣还有琴山大小姐和她那四个跟班，他倒是没有顾忌沐怅在，直接道：“不知道他遇到的是什么，另外的几人为何还没出现。”
封檀猜测道：“或许他们未过试炼？”
罗鸢尾纳闷，“琴山四人，各个修为过百年，不应该啊。”
凌曲倒是觉得有可能，“长姐曾与我道，晦朔之境每次的试炼内容都是根据个人的实力所定，恰好到达人的极限，而又不会彻底的碾压，不留一丝生机。”
杭丞闻言倒是没觉得意外，这作为已经生出灵识的世界，自然得特殊些，也能理解。
实力越强遇到的考验越强，这大概也是玄山控制进入这里接受试炼弟子的修为的原因。
随后他看向四周茫茫无际的大海，敛目思索，“就是不知道这一关的试炼又是什么？”
几人也都朝这四处望去。
“那是什么？”恍然间，凌曲似乎在翻滚的浪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黑影。
沐怅闻言提起警觉，护在她身边。
杭丞听她的话，望去，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边抬脚往海里走近两步，还没看清，就见天上一道身影落到地上。
“苏袂！”
“苏公子！”
苏袂见到他们微微颔首，“你们来了。”
“你到了很久么？”凌曲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一直在等着他们。
苏袂倒也没有否认，淡笑道：“比你们早一些，大概有两三个时辰了。”
“两三个时辰？你所遇的试炼这般易过？”杭丞诧异，就是他有窥破一切幻境的窥天目，也在这幻境里转悠了大半天，苏袂竟然这么快。
“试炼？什么试炼？”苏袂眼里意外一闪而过，倒像是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进入到石壁之后，没遇上三道符门？随后便有一道声音让你择其一进到第二道试炼。”
“石壁之后确实有三道符门，只是我并未听到任何的声音，我从中间的符门进去，出来便是这里了。”
众人都觉得有些意外，中间这道门后竟然是直接通道了最后一道试炼。
“那你先前是在做什么？”杭丞问他。
苏袂一顿，神色微沉，回头朝那海面望去，此刻海面已经恢复了一片安宁，刚才那宛若末日的巨浪与翻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看到这场景，眼底都露出一丝诧异。
苏袂说：“我来到这里后，一直没有得到有关这道试炼的提示，附近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所以我就飞上空中观察这四周的动静，也是许久，才发现了些许蹊跷。”
“什么蹊跷？”凌曲看向他的背影，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蓝海，苍茫而又浩大。
“如同你们所见，那海里的风浪并非是一直存在的，而是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兴起一回，而半个时辰后，海面又会恢复平静。”
罗鸢尾不明白，“可这又与我们通过试炼有何关系？”
“你们还未发现这海叫什么名字吧？”
就见苏袂俯下身，手在沙面上挥过，面上的一层细沙被拂去后，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那是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面只有刻着两个字。
“苦海？”凌曲低声念了出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身边沐怅接下她的话，他到要看看，苏袂能说出个什么大道理来。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们回头？”封檀试探的猜测道。
罗鸢尾看不惯他一直要后退，不客气反驳，“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如今哪里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杭丞点头同意，“确实，如今就是想退都没有路。”
也不知道是他这张嘴开过光还是什么，就在他话音刚落后，一道白芒再次出现，随后众人身后又出现了一道符门。
“这难道就是出去的路？”封檀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扇门，随后又看向杭丞，眼底的尊敬之意愈发明显，果然入外界传闻中一样，妄天，确实有一语定乾坤的本事。
杭丞也颇觉得意外，没想到自己这张嘴什么时候这么灵验了。
难不成师父说的没错，他真的有做神棍的潜质？
“若是出去的门，那我们出去的是晦朔殿外，还是晦朔之境外？”罗鸢尾看着这道门，疑虑道。
“境外。”那道众人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出现。
这是这短短两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颇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之前，这声音仿佛是没有灵魂的傀儡，他们所问的皆都没有得到回应。
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不能回答，而是不想回答他们。
“你又是谁？”杭丞警惕的看向四周。
然而这一次那声音又没有了动静。
苏袂拱手换了个问题，有礼的问道：“敢问阁下，此道试炼的规则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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