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未惊讶极了，那里确实有个秋千，但是几年前被拆除了，而那时候，子歌并没有进京。
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那个，那……当然是子昱告诉我的。”她嘴里胡诌了个理由，“否则我怎么知道啊。”
索性子未相信了，没有怀疑，看着原来秋千所在的地方，怅然若失。
“怎么了？”
“子歌，你不知道，那架秋千，是父皇专门为我们姐妹设的，小时候，我经常带着四妹在秋千旁玩，四妹可喜欢荡秋千了，每次随着秋千的荡起，她总是笑得很灿烂。”
听她这样说，子歌的眼睛也感觉酸酸的。
“可是，四妹她不见了，她还那么小，怎么就不见了呢。”
她抬起了绣帕，随意擦了下眼睛。
“她不在后，孙妃娘娘日夜哭泣，之后慢慢好了，可是看到秋千，她就会想到女儿，为此，父皇让人拆除了秋千。”
子歌抓住她的手，小时候的许多事她都不记得了，可是那种感情是不会忘的，正因为两人从小感情好，才会在长大后见面一见如故。
“好了，别难过了，现在不是已经找到了四公主了么。”
“不是，她不是的。”
子未痛苦地摇头。
突然，她一把抓住子歌的手，“子歌，我跟你说这话，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
“嗯嗯。”
被她认真的样子吓到了，只能点头。
“我觉得现在的四妹不是以前的四妹。”
子歌的眼睛瞪大，她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应该没泄露出去啊。
“别开玩笑了……”
“不，我没有开玩笑。”子未的情绪有些激动，“我问过太医了，滴血认亲，也不尽然准确无疑，可是，我不敢告诉父皇，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子歌松了一口气，心想着，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她真的知道了呢。
“你为什么觉得她是假的呢？她跟陛下，可是进行过验亲环节才确定父女关系的？”
连她都不知道，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屏住了。
“感觉啊，我的感觉很准的，我觉得，她不是我的四妹。”
子未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耸耸肩开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跟我记忆中的四妹妹一点都不像。”
“人是会变的。”
“可是本性不会变。”
子未反驳，“我四妹软糯糯一小包子，怎么会有她那样龌龊的心思，竟然设计抢婚，也亏她想得出来。”
“……”
在听到“小包子”三字时，子歌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脸。
很像包子吗？
不会吧……
“还有，跟她在一起我很不舒服，虽说人会变，但是听说那白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儿，就算是把女儿养歪，也不至于歪成这样吧。”
“噗嗤～”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子歌憋不住笑了。
她说的对，确实如此，星儿跟她哥哥可不是这样，从他们两兄妹就能看出白家父女是怎样的人。
“笑什么，我很认真的跟你分析呢。”
子未拍了她一巴掌。
“嗯嗯，我也很认真地听呢。”
“……没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她不是我四妹。”
“也许真的不是吧。”
最后，子歌只是叹了这么一声，其他什么都没说。
她的身份，还是由他们去说破吧。
两人又继续走，到一处宫殿前，子未要拉着她离开，却被她反拉着停下来。
看着眼前荒凉萧瑟之景，子歌有些惊讶，感觉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哪儿？”
前面一片繁荣，生机勃勃，这里却是……仿佛被世界隔绝了，没想到，宫里还有这样破败的地方。
“这里是冷宫，关押犯错嫔妃的地方。”
说着，她还打了一个冷颤，“这里不吉利，据说还闹鬼呢，我们快些走吧。”
子歌就这么被拉着走了，在拐弯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忘了一眼。
原来，这就是冷宫啊。
在宫里玩了一下午，子未还舍不得她离开，拉着她的手开口，“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不了，我答应他日落之前回去的。”
提及子歌，她的脸上尽是甜蜜。
“你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呢。”子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男人啊，你就不能惯着……”
听得子歌直翻白眼，“说得你多了解男人一样。”
“……”
还是不是朋友了，这么揭人短。
“好吧，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子歌刚坐上马车，帘子又被掀开，她灵活地跳了上来，“我决定去王府蹭饭。”
“……”
你开心就好。
子歌往里挪了挪，给她让开了位置。
皇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孙妃子歌的身世，毕竟她是她的亲生母亲，至于位分……
罢了，看在子歌的面上，就恢复她的位分吧。
翌日，孙妃收到了册封贵妃的圣旨，封号依然是“娴”，跟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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