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孙纸问道。
四周感应不到灵气，预先留在地上的白纸上也没有新出现的灵气反应。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在帮你。在炼神炉附近，任何信号都会被捕捉到，你要是打电话会立刻招来诛仙盟的人。”那个声音说道。
声音出现的位置就在孙纸的旁边，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你是谁？”
“我是……”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如果按你们的说法大概是恶灵吧。”
“你不是诛仙盟的人？为什么可以留在这里？”
“我不是留在这里，我是被关在这里。如果不是你刚才撕开了这个笼子一点点缝隙我根本没有办法联系到你。”
孙纸拿起纸，上面还是没有灵气反应。
“你那个是测灵气的吧？我见你一进来就在用它。不用测了，测不出来的。诛仙盟的虚境很厉害的。”那个声音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这里？从我一进来就看见我了？”
“不止是你，还有另外一个年轻人。他叫苏响对吧，我认识他，他是我女儿的同学，我叫梁永义。”
这个人正是化身为冰猿的梁永义，桃花一直在怀疑饕餮把它运到哪里，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孙纸警惕地问道。
他忽略了这个家伙认识苏响的这层关系。如果这个人或恶灵是无辜者的话，即使不用套近乎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反之，它可能就是故意利用熟人的这层关系想要欺骗自己。因为按照他的逻辑，这里打不了电话，没办法和苏响确认。
“这就和你想做的事情相反了。”梁永义说道，“他们杀了我们村的人，然后将我作为食材留了下来，每天喂我各种灵气，让我不断变强。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培养我，要我做条狗出去咬人。没想到，他们是要把我做成狗肉，将我喂到炼神炉里，让它完全发育。”
“将你喂到炼神炉里？”孙纸看了看树上流动着的灵气，没有相信他的说辞，“这棵树上灵气如此充沛，为何还要抓你？”
“因为那些灵气炼神炉吸收不了。它们符合标准会被传送走，无法帮助炼神炉成长。饕餮要想建好炼神炉，所以他到处收集灵气，自己制造标准之外的恶灵，比如我。”
“什么标准？它把灵气传送到哪？”孙纸追问道。
“你放我出来，我就告诉你。”梁永义说道。
“你先告诉我，我再放你出来。”孙纸才不会被这种把戏骗到。
“你要是不放我出来，这个炼神炉吸干了我就会彻底成熟，到时候这棵树上的果实还会翻三倍，要不了半个月，这个S市区就会彻底灭亡。反正我的家人都死了，我对这个城市没有半点留恋。如果你不在意看到这种下场的话，那就赶紧走吧，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让孙纸放一个恶灵出笼那是绝对不可能。这一只明显有智慧，出来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没准会先杀了孙纸补充灵气。
不过若是这个恶灵所言为真，让炼神炉一直吸收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那我们来换一个解决方案，你告诉我怎么毁掉这个炼神炉，等它坏了你自然就没事了。”孙纸建议道。
“你对炼神炉一无所知。”梁永义声音更加阴沉，“把天下所有的灵能者都叫一起，集中全部力量给这棵树来一下子，说不定可以让它晃上一晃。毁掉炼神炉，这辈子也别想。”
“毁不了它？好吧，看来这个任务无法完成，我还是去找仙帮忙吧。在他们来之前，你就在这里耐心等待吧。”
孙纸左一脚轻右一脚沉地向花园走去。
关于这个梁永义的建议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灵气太弱，即便那人真的没有骗他，他也打不开这个虚境了。
只不过他不能在陌生人面前承认这一点，否则对方若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实力的话，立刻就能知道他已经没有战斗力，接下来发生什么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等等，不要走。我马上要被吸干了，到时候炼神炉成熟以后你们谁也别想除掉它!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孙纸听出了它声音里的急躁，也许它说的是真的，但是孙纸做不到了。
现在炎竹还能对付这里的人只剩下包荒和凰歌了，虚世浮屠打开了炼神炉的虚境，他们那边也该没事了，得赶紧叫过来支援，也不知道苏响有没有联系上他们。
“等等，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事关炼神炉弱点之事。我告诉你，你要觉得有用就救我出来，我再告诉你它全部的弱点如何？”那个声音终于让步了。
孙纸低头看了一眼白纸，一些灵气反应的痕迹还是全部来自炼神炉以及它上面挂着的果实，没有敌人靠近。
“你先说。”
“你离我近一点，我小声告诉你。”梁永义说道。
“不，就在这里说。”
“我不敢说这么大声，万一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谁会听到？”孙纸确定对方在骗自己，转身就走。
“嘻嘻，当然是它了。”梁永义看着孙纸的背影悄悄笑道。
天刀站在楼顶，右手遮了一个凉棚，但是他没有视力强化类的灵术，这样的距离并不能看清楚里边发生的状况。
“唔，炼神炉那边又出什么情况了。感觉灵气输送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啊。桃花那个老女人连看个树都看不好吗？”
天刀回头看看镰刀：“输出了这么多灵气，下次再用还得先去找一些杂鱼吸回来，这把灵器这真是麻烦得让人受不了，以后还是不接这种亏本买卖为妙。”
正说着，天刀眼角一跳，接着就见他整个脑袋右转，探出了楼顶的护栏。
楼下一个人也没有。
“不可能看错，刚才绝对是有人经过，我看到了他的影子。速度这么快，是灵能者。”天刀能力与影关系密切，对影子非常敏感。
“真是有意思，我还没有去找别人麻烦，没想到居然有人主动上来送死。也好，我送给炼神炉、送给诛仙盟的第一份大礼就从你开始吧。”
天刀拔起镰刀，修复太虚境的灵气暂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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