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是李薛，活着的是万岁爷？
解悠和忘剑互相看了看，谁都没理解这只灰猫说的是什么意思。
“行了，不是要救人吗？别耽误时间了，解悠你跟我去，你把地址告诉我们。”灰猫一副不可拒绝的口吻说道，活脱脱一副前辈高人的形象。
解悠对着忘剑问道：“地址？”
“要么我找人带苏响他们回来，您在这里给他们治伤？”忘剑说道，他还是不愿意让解悠去冒险。
“地址。”灰猫说道。
忘剑觉得脑子里生出一股特别幸福的感觉，就像是炎热的夏天，舌头舔到了美味的冰淇淋，他的神经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直接将苏响的地址说了出来。
一说完，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忘剑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能对我用灵术？不行，你们不能去。”
“走吧。”万岁爷跳上窗台。
这间房窗台上的玻璃无法打开，在剑阵的加持下，一般的攻击也伤害不到它。
“我们怎么去？”解悠走到万岁爷边上，它还是看着窗外，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这样去。”
万岁爷后腿一抬，蹭到了解悠的胳膊，接着两人的肉体拧在一起，变成了一个肉色的圆球。这个圆球越来越小，还伸出了双足和翅膀，最终变成了一只灰色的鸽子。
这只鸽子抖了抖翅膀，朝着玻璃径直飞了过去。原本被剑阵强化的玻璃，这会儿什么反应都没有。鸽子像是从水面钻出，翅膀展开到极限，飞上了天空。
“这是我师叔的灵术。”解悠惊讶地说道，他见过海婆婆用这招变身术，精妙之处两者不分伯仲，但是这只灰猫用起来行云流水，其中的随意与洒脱比海婆婆要强上几倍。
这么看来，它真的是万岁爷也说不定。
“是我教给她的灵术。”万岁爷纠正道，“或者说是我借给她的。”
“借？什么意思？”解悠藏在鸽子的身体里问道。
万岁爷却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何解悠觉得它的情绪十分低落。
“您……节哀顺变。”解悠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补充道，“我师叔离世，其实也不能怪苏响。当时那种情况，我相信师叔自己也没想到会用点那么多灵气，最终反噬……唉。”
解悠叹了口气。
“这件事只怪苏响那个混蛋一半。”万岁爷冷漠地说道。
他们一人一猫飞得极快，只是解悠被这灰猫裹进了身体里，外界的一切他都感应不到。
“一半……”解悠不知道怎么替苏响辩解，海婆婆确实是为了封印苏响体内的恶灵才失去了生命，说是一半的责任也不为过。
但是师叔救人也要承担一半责任吗？
解悠觉得道理不通，但是若说苏响的责任更重，解悠也认为不对，毕竟苏响不是自愿把恶灵装进自己身体里。那天的冲突，也是别人去找得他的事。
“剩下的一半责任在我。”
解悠愣了一下：“怎么会……”
“小海会死是因为跟我签订了契约，若是用能力帮助炎竹之外的人，就得归还等量的生命之力给我。”
“这又是为何？”解悠不明白。
“因为她的能力来源是我，我把我的治愈能力给她使用，她则以寿命作为代价偿还。正常不需要太多，但是我看她管得太宽了，一点都不爱惜生命，救些乱七八糟毫无所谓的人。”万岁爷说到这停了一下。
虽然两人融合成了一个身体，但是解悠感觉万岁爷突然瞪了自己一眼，解悠登时脸上一红--他当时也带过很多无关的人来找师叔救治，却不知道这都是在害她。
可要是知道这个问题难道就不救那些外人了吗？
解悠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会救，只不过不再去找师叔，而是另寻他法了。
”所以我给她订下了这个规矩，就是为了让她注意一点，别成为我最短命的弟子。”
“谁想到她为了苏响这个小混蛋居然真把自己命拼上了。早知道我不该和她签订这个契约，起码还可以给她留点时间，去见一见她想念的人。”
“我真的好后悔啊。”
鸽子发出了咕咕地哀鸣，听的人也想跟着流眼泪。
“可是万岁爷，有一点不太对。”解悠回想着海婆婆第二次给苏响封印时的情况，“师叔第二次给苏响封印的时候，他已经加入炎竹了。”
“呸!他加个屁。”没想到一句话竟让万岁爷生气了，“什么叫炎竹的人，你也是灵能者不明白吗？填个表进来抓几只恶灵就叫炎竹的人？想得太简单了，那是打杂的，这种人里只会出内鬼和叛徒。只有从内心认同炎竹的意志与精神，这才叫炎竹的人。”
“苏响不是我们炎竹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是，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活下去才假意加入我们。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带他进来，但有句话无论如何我都要说，你、我、苏响，我们三个人都是害死你师叔的凶手!”
“我……我……”解悠说不出话，他没办法说出我只是想救人这句推诿责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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