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三父子回来，沉默的看着后院一堆肉。
三人沉默了。
冷静的询问过发生的事，顾三弟负责解说，他的性子跟亲爹像，沉默随众类型，一件事说得磕磕碰碰，满头细汗。
顾家三父子，“……”
四只大虫给他们家送肉？
这事儿，隔从前，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三父子恍恍惚惚的整着猎物，还得分门别类的整出来一堆堆的放好，鹿和熊瞎子他们是没吃过的，顾小宝咽口水，在现代，这都是保护动物啊。
“鹿能做药膳，孩子不能吃。”
“我得想想熊掌要怎么做。”
顾大朗神色复杂，“宝啊，这……熊、熊瞎子该咋杀？”他比划着刀，无从下手。顾小宝看着肥嘟嘟的熊瞎子，眼皮抽，不是说冬天和春天的动物最瘦吗？
这熊瞎子只怕是个土豪。
“跟杀猪一样的吧？”
这回叼来的猎物，都是死透的，分类好后，除了鹿和熊瞎子，其他的物种都有十数以上，顾爷爷很快划来好，将半数的猎物送到地窖，剩下的看要如何处理。
张野菜大声说，“死丫头说要做风干肉熏肉。”
顾小宝补充，“就拉六只傻狍子三只羊到造纸厂，村里均分；猪肉兔子野鸡这些喊上顾家堂爷爷们家一起做熏肉，鹿和熊瞎子就我们自己家吃，别让村里人知道了。”
顾爷爷喊来顾三弟，去堂爷爷家找人来。
顾小宝跟顾大朗低声说，“鹿很补身体，你把鹿心这些弄出来，给伯娘补身体。”还加了句，要分顿吃，不能一次吃了，这东西就是太补，男人吃多了都受不了，更何况女人。
顾大嫂的身体太寒，太虚，鹿适合她吃。
顾大朗耳根有些红，又激动，“好好好，我都藏着。”
顾奶奶柳阿婆在烧水，滚烫的水被提到后院，顾家的肉基本没断过，顾小宝特意让顾爷爷做了两个比她高的木桶，专门来烫毛的。
一桶桶的水倒进木桶，热气翻腾。
张野菜是知道顾小宝懂些病理，眼睛亮了起来，“死丫头你嫂子吃完这鹿，能怀孩子不？我瞧着这两个月，身体强壮了许多，那几天都没喊疼了。”
顾小宝震惊脸，她有不是妇科医生或者老中医大佬，她咋知道顾大嫂吃完鹿能不能生娃。
顾大朗激动的脖子都是红的，期待的望着她，“宝，你伯娘真的能有孩子？”这孩子，他们盼了十来年了，如果真能怀上，他、他就是去山上找鹿也得多找几只回来给她吃。
顾小宝，“……”
顾二郎舍不得闺女为难，不满的说，“宝才多大，大哥你甭在她面前说这话，生娃多危险，甭在她面前说。”
张野菜翻白眼，没好气的瞪眼这二愣子，“大哥甭着急，嫂子的身体一日日好起来，总归能盼来孩子的。堂叔伯们快上门了，你们赶紧把鹿和熊瞎子烫毛，拿到老房子后院去弄。”
顾小宝赶紧说，“熊瞎子不烫毛，剥皮，熊皮能做披风。”
***
顾家几兄弟，知道顾家又得了一堆猎物，都已经麻木了。
但看到顾家后院堆着的肉时，还是忍不住抽了抽脸，顾石头顾柳生一拳拳的打在顾大朗顾二郎肩膀上，巴巴的说，“好家伙，进山不喊上我们，兄弟们跟着去，得把这猎物翻一倍不止。”
顾二郎闷不吭声的想，不用你们跟着，这猎物也翻了一倍不止。
顾大朗心里惦记着孩子问题，婆娘的身体有了希望，他心里是藏不住的激动，抬脚朝顾石头踹过去，是难得的孩子气样子。
“喊个屁，你们去估摸着一只兔子都捞不到，废话少说，麻溜的把傻狍子和羊拉到造纸厂，分完还得回来干活。”
要做熏肉，只靠婆娘可不行。
几个堂兄弟热血沸腾的拉走傻狍子和羊，从顾家门口就开始囔囔着，让各家各户都到造纸厂集合了。
顾小宝跟顾老二低估，村里这次分肉，是要弄个名堂出来的，除了造纸厂年终分红外，还得将未来的砖厂造势，这活顾老二熟，小老头儿热情高涨，跑起来的时候，脚底生风似的。
“我办事，你们放心，保证让顾家人都服服帖帖的。”
小老头儿眨眼就跑没影儿。
顾家热闹，造纸厂已经热闹翻天了。
又分肉！！！
甭管顾老二站在上头说啥话，顾家村各家的人已经自觉的让出一个人来排队，规规矩矩的，盯着傻狍子和羊，两眼发绿。
顾老二讲话的时候，说是火急火燎，但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慢吞吞的，有心急的汉子扯着嗓门喊，“村长咱能说快些不，都等着杀狍子回家炖肉啊，大伙儿都快馋疯了。”
还有不少人附和。
顾老二脸一黑，干脆不讲了。
他就看着这几个闹腾的汉子蹦跶着，其他人一看这架势，不要太熟悉啊，赶紧把闹腾的几个人嗯地上去，大声喊，“村长你慢着说，我们都听着，都听着啊。”
顾老二哼了声，“你们就是个棒槌，都瞎囔囔着啥，啊，我说会话的功夫，这些肉就不是给你们的了？啊？跟我瞎囔囔，都他娘的长本事了。我看谁他娘的有话说，我等你说完在把狍子和羊拉回家去，谁他娘的都甭想分到丁点……”
“村长，村长，这几个棒槌我摁着……”
“村长你说，要把这几个棒槌干啥使，你说我们动手。”
“村长甭理会这几个棒槌，我们都老实等着啊。”
几个心急火燎闹腾的棒槌，后悔得捂住脸，恨不得抽自己耳光，虚弱的表示，他们都是老实汉子，村长说啥他们都听着。
顾老二还想哔哔两声，训他们几顿。他儿子在边上干咳两声，低声提醒，“爹差不多行了啊，他们等着分肉，我们也等着把肉分完，还得去七叔叔家弄熏肉……”
顾老二麻溜的喊，“……这回是造纸厂的分红，除了造纸厂，咱村里还有个砖厂……”
噼里啪啦说得贼溜，贼快。
说完留下儿子侄子往顾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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