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爱丽莎，你的姐姐。”
“她才不是我的姐姐。”
小芙拉愤恨地说道，甩开副院的手，一把将爱丽莎推开，扯着裙子跑回屋里面。
院子里的老院长看见她眼眶红红的，心疼的不行，问道：“小芙拉，怎么了？又有人欺负你了？”
小芙拉哭出来，抽泣道：“奥莉加、奥莉加她又带别人的小孩回来了！她不要我了！”
老院长哭笑不得：“怎么会呢，奥莉加和我都最喜欢小芙拉了。”
芙拉蒂斯又气又怕，浑身发抖，尖叫道：“骗子！骗子！都是骗子！”
“小芙拉，”老院长叹息道，“没有人会抛弃你，你是我们最爱的珍宝。”
他看见站在门口一脸不安的少女，摸了摸芙拉蒂斯的小脑袋，“我相信，爱丽莎也是这样想的。”
芙拉蒂斯扭过头，看见爱丽莎站在她的身后，正紧张地绞手指，卑微地低下头，说：“对不起……”
声音嘶哑，仿佛被火焰灼烧过。
芙拉蒂斯直接越过她，朝门外走去，满是厌弃地说：“我不想看见你。”
“院长先生，我……”爱丽莎不知所措地说，“我应该做什么……”
老院长安慰道：“没关系，小芙拉就是那样的性子，嘴上说的很严重，但其实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爱丽莎：“我不想让你们为难……果然我就只是会带来厄运的怪物，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芙拉蒂斯背靠墙壁，耳朵竖起，忽然深深地叹气，从阶梯上跳下来，往院子外面走去。
副院正在那儿等着她。
她披着黑袍，严肃地看芙拉蒂斯，说：“爱丽莎和你一样，都是孤独的孩子，我希望你们能友好相处，温暖彼此。”
芙拉蒂斯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小脸写满了悲伤，说：“我不需要她的陪伴，我只想我们三个人能永远在一起。”
副院的表情有所松动，她抬手抚过她的秀发，声音难得温柔：“小芙拉，如果说这世界上有唯一不变的，那就是我对你的爱。”
芙拉蒂斯握住她的手，低低地说：“妈妈……”
……
顾休语站在不远处，静观这对母女，目光扫过与现实中有些出入的修道院，食指与拇指微微摩擦。
时间似乎被放快了。
草木凋零又生长，芙拉蒂斯仍然拒绝接受爱丽莎的一切好意，故意避开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任何事。
老院长搬来一张椅子，陪着她坐。
“怎么？还是看不惯爱丽莎吗？”
“她是一个好人。”
“嘿，那不就是了。”
“可是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很碍眼，和她人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
“小芙拉……”
“我真讨厌奥莉加，明明她说过会永远爱我的，如果做不到，当初就不要这么和我说。”
“她已经很努力了，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如果努力有用，每天就不会有那么多、那么多人死去了！”
“小芙拉……”
“对不起，劳伦斯，我只是太生气了。”
“小芙拉，你这不是生气，是难过。”
“我有一种感觉，我要失去我最爱的奥莉加了，这种感觉太过真实，让我非常害怕。”
老院长说：“很久以前，我也以为我要失去奥莉加，但后来我们一起走到了今天。”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明而温和，与向来严肃的副院完全不一样，是一个慈祥的老头。
芙拉蒂斯鼓起腮帮子，“我会努力接纳被改变的一切，为了爱我的劳伦斯和奥莉加。”
“好孩子。”
……
顾休语面前的景象忽然扭曲一下，父慈子孝的画面被黑雾掩盖，尖锐的童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你骗我！你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奥莉加！所有人都可以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只有你不行！我相信着你会带我获得新生，我记得你许下的承诺……”
芙拉蒂斯手里的糕点砸向地面，她脸色苍白，嘴唇被咬的殷红，与副院有五分相似的容貌扭曲着，比起可怜更让人莫名觉得可怖。
副院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头顶，却被其一手拍开。
芙拉蒂斯痛苦地说道：“别碰我！我，我不想伤害你……”
她转身就跑。
爱丽莎叫了一声，“小芙拉——”
副院按住她的肩膀，嗓音轻缓却不容拒绝：“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
“但是，”爱丽莎咬了咬唇，“小芙拉她那么傲气的小姑娘，这种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我担心她伤到自己。”
芙拉蒂斯跑进院子里，院长抱起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和蔼地说道：“你要去哪里？又被奥莉加说了吗？”
她抽泣道：“劳伦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充满谎言，连我最爱的人也要欺骗我。”
院长亲吻她的脸颊，轻声道：“善意的谎言是为了让你快乐无忧。”
芙拉蒂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里盈满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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