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前些天的话，林芳肯定会很温柔的道：“妈，您要是不想喝的话，我去给您换一碗。”
今天的林芳可没有这样的耐心。
思及此，林芳将鸡汤狠狠往桌子上一磕，怒声道：“爱喝不喝！”
赵老太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芳。
她这是出现幻觉了吗？
林芳没理会她，转身往门外走去。
赵老太太张着嘴巴，嘴里发出‘呜呜’声，身体在床扭动着。
“又怎么了？”林芳回头看向赵老太太。
“啊，呜......”因为中风缘故，赵老太太现在是口歪眼斜，连正常表情无法做到，只能瞪着林芳。
林芳刚走到床边，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又拉了！
这些天，林芳不知道给赵老太太洗了多少屎尿，此时在闻到这样的味道，恶心的想吐。
......
赵老太太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看着林芳流眼泪。
林芳将心中郁气发泄出来之后，就往楼下走去。
刚好碰到赵子晴和常月正往里走。
“妈！姐姐抢我的东西！”赵子晴跑过来告状。
“什么你的东西？那架钢琴是爸爸送给我的礼物！”常月愤怒的道。
成为赵家千金，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她里里外外都在受气。
她明明比赵子晴大很多，可赵子晴却对她颐指气使的！小小年纪，却霸道无比！
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那是我爸爸！这里是我家！你不要脸！”赵子晴接着道：“妈妈，你快批评姐姐！她是大的，她应该让着小的！”
林芳对她非常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就算是她的错，林芳也会站在她这边。
“你说谁不要脸呢？”林芳满脸笑容地看向赵子晴。
赵子晴以为林芳要给她做主了，指着常月道：“她不要脸！爸爸是我爸爸，那架钢琴是我爸爸买的，就是我的！”
林芳板着脸，“你说谁不要脸呢？你再说一遍！”
连带着常月都懵了，“妈！”
林芳道：“小月，从今天开始你不用让着她！”
赵子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爸！呜呜呜......”
“你给我闭嘴！”林芳再也不想伪装了！
她早就受够了！
林芳的颧骨本来就比普通人要高很多，此时板起脸来的样子，像个母夜叉，凶相毕露，让人害怕！
和平时那副温柔小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赵子晴的背影，常月走到林芳身边，担心的道：“妈，万一她告状怎么办？”
赵子晴和赵老太太不一样。
赵老太太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可赵子晴今年都八岁了，能言会道的，万一和赵申说了，就不好交差了。
林芳笑着道：“放心，我有办法不让她开口。”
见林芳这么自信，常月松了口气。
......
夜晚，赵子晴蜷缩在冰冷的床上，看着写字台上全家福，默默地流泪。
她想爸爸了，也想哥哥了，还有点想妈妈。
妈妈虽然不好，但是从未对她动过手过她......
估摸着赵申就要回来了，林芳这几天态度好了不少。
第三天的时候，赵申果然回来了。
林芳将赵子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客厅迎接赵申。
“爸爸。”
“子晴。”赵申抱起赵子晴，“子晴这几天在家和妈妈相处的好不好呀？”
赵子晴先是看了看林芳，然后点点头，“很好，我很喜欢妈妈......”
闻言，林芳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赵申道：“那就好，咱们现在上去看看奶奶好不好？”
林芳早有准备，将赵老太太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被褥也换了的新的，房间里点着熏香，一点异味都闻不到。
看到林芳将赵老太太照顾的这么好，赵申就放心了，可期间赵老太太却一直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愤怒的“呜呜”声，眼底满是泪水。
“妈，您这是怎么了？”赵申紧张的问道。
赵老太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儿子干着急。
林芳在边上接话道：“申哥，咱妈最近一直这样。我找谢医生过来看过了，谢医生说，咱妈这是迫切的想抱上大孙子，导致神经有点错乱，没关系，你不用担心。”
“那严重吗？”赵申接着道：“我看我妈最近的气色好像差了很多，人也瘦了不少。”
他记得他离开之前，赵老太太还满面红光的，可现在，脸色枯黄不已，就像草木失去了光泽一样。
整个人老了十岁不止。
“不严重。”林芳摇摇头，“谢医生说，心里有郁结的人都是这样的。而且咱妈本来就是受了刺激中风的，只要平时好好调理就行了。”
赵申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是个孝子，见不得赵老太太受一点苦，没把赵子君要回来，导致赵老太太变成这边，他已经很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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