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妹妹，我们就这样走了。你那小侍从，真就丢下不管了？”雪花飞舞中，孔湘湘和清欢并肩而行，刚刚一场闹剧看得精彩可笑。她倒没想到，雪国女王如此护短偏颇。
身边人的调笑清欢听的明白，她却没急着解释，恒双本就是雪国人，留在这里或许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她将人带走，又能许他什么未来。留在这里，有雪国女王宠爱，又觉醒了灵根，以后的前程富贵，自不必说。
那个少年倔强清傲，心心念念就是摆脱底层挣扎的卑贱命运，如今虽然事情没有按照预定方向进展，但殊途同归，恒双也算得到了他想要的。如此，她和他之间再没什么恩情纠葛，自然可以放心将人留下。
“孔姐姐，筱妃一日不死，恒双在雪国后宫就无法真正安稳。离开之前，我们分头行事，尽快找到触发传送阵的契机。”
雪国女王不肯处置筱妃，就由她出手了结好了，杀了那人，恒双这个雪贵妃在雪国后宫以后再无敌手，也算还了少年之前对她的相助之情。
“呦呦呦，刚还装着完全不在意，如今却又急着帮人铲除敌手。欢妹妹的多情，可一点不比雪国女王少呀！”
说笑间，孔湘湘飞身远去，背影消失在飞舞的雪空下。
“姐姐，我们也走吧。”化身桃枝的桃桃，小心探出脑袋晃了晃，刚刚在雪国女王寝殿内，里面浓郁的凤灵真气压抑的她不敢自由呼吸。
“那处秘地，就在雪国女王寝殿下面，姐姐去了一定能发现很多有用的宝贝。”舒展着自己的花枝，桃桃不忘出声给清欢引路。
在雪国皇宫晃悠这么多天，她早就摸清楚了这里的宫殿布局，除了栽种圣树的金凤池，雪国王宫最神秘的地方，就是那处地宫了。
……
“女官大人，请通融一下，让我和十五说上几句话可好？”风雪交加中，虞贵侍带着下人脚步踉跄赶到关押犯事之人的冷苑。
掂了掂手中的灵石袋子，雪夏唇角满意勾起，“虞贵侍抓紧些，这人是陛下明令处死的，若耽搁了使臣，微臣亦担当不起。”
明明当初是一起入宫，如今一个成了陛下的贵侍，另一个却要踏上断头路。雪夏心中虽觉讥讽，却没留下看热闹，反而竟直去了隔壁的屋子。
雪春就被关在那里，她得想办法救人。还好陛下是个顾念旧情的，否则，雪春现在的结局，只会比十五更糟。
“芮哥哥，我来了。”扶着下人的手走进杂乱阴冷的屋内，虞贵侍身子不由冷的轻颤，这里如此森寒，怎么可以住人？
睁大眼睛四处打量，片刻之后他适应了屋里的黑暗，才看到墙角处那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污糟的少年，“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陛下为何突然下旨降罪？”
大步跑过去，蹲身抓住眼前之人的双手，看到那满身血痕的污衣后，他眼中泪珠大颗落下。
不是找他借了那么多灵石，说要打点关系早日得到女王宠幸吗？怎么就将自己折腾到如今的境地了？
从贴身侍从口中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是无法相信的，可陛下的旨意一出，后宫妃嫔无人不知，他不信也信了。
“走，快走，这里不是贵侍娘娘该踏足的地方。”有多久没听到芮哥哥这三个字了，在这个宫里也只有小十六还记得他的名字了，其他人，包括陛下在内，赐予他的只是一个代号，人人都称他十五，有谁真正在意过他这个人。
“不，我不走，芮哥哥，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他要去求陛下，他现在已经不是寂寂无名的小十六，而是陛下亲封的虞贵侍了，如果他去跪求，十五或许仍有一线生机。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心中只有陛下一人，怎会与外人私会通奸，他们都是胡说的对不对？”流言纷纷，后宫妃嫔议论不断，但他就是不信，十五和他同时入宫，背负着母亲和家族的期望，怎么会自甘堕落委身一个卑微女官。
“文弟，你走吧，我已没了清白之身，再无颜苟活。如果可以，帮我杀了筱妃和雪春报仇。”那两个人，就是害他落到此等境地的罪魁祸首。即使化为厉鬼，他也不会放过。
“母亲和家族那边，以后就靠你撑着了，哥哥无用，日后无法再陪着你了。”稀里糊涂就将清白给了雪春女官，事后过去这么久，依然没觉醒灵根。
他活着只能成为家族的耻辱，与其苟延残喘让人耻笑，抹黑家族带累母亲，不如痛快死个干净。
“果然是筱妃做的，芮哥哥，你为何这么傻，我这就去求陛下。”
一路过来冷苑，他听到了筱妃被褫夺封号禁足的旨意，心中本来还疑惑，怎么三皇子的生母还会受到如此严惩？原来今晚之事，全是筱妃在背后谋划。
“别傻了，圣旨已下，我已是死罪难逃。你千万不要再去求情，以免触怒陛下，此时此刻保全自身才最为要紧。”
女王有了新宠雪贵妃，不过一夜宠幸就晋封贵妃之位，还用了雪字做封号。文弟如今不过一个小小贵侍，日后想要得到陛下的心，生下皇子或皇女，稳固家族地位，要走的路还有太长。可惜，无论前路多少艰险，他都无法陪着小十六了。
“我继续活着，只会带累你跟着遭受陛下厌弃，这绝不可以。虞氏一族容不下名声有损的儿子，所以死亡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被人污了身子那刻，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你一定要小心雪贵妃，那人心机深沉，丝毫不输昔日的筱妃。”
如果可以，他想告诉小十六，帮他杀了雪贵妃报仇。若非那人使计骗了他，又给了一记闷棍，他怎么可能昏迷过去，被雪春给……
可是他不打算说太多了，与筱妃和雪春失了女王欢心不同，雪贵妃乃陛下新宠，正是椒房盛宠之时。如果让小十六此时对上雪贵妃，无疑会给虞氏一族带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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