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招惹我，我也不想去防着，这样会很累。要是想欺负我，我也是不干的。”
“和我在一块一个多月，你不觉得我很讨人厌吗？”
“姐……”艾北挤了挤眉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样形容自己的人。
“我都讨人厌了，若还有人来招惹我，那那些人便是缺心眼。世界这么大，总会有漏洞，也总会有一部分人缺心眼。只要不缺得严重，理会她们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一辆超绿的保时捷GT3RS停在片场外。
黎千程提着一盒蛋黄酥，一个白色的小桶子朝这边走来。
将蛋黄酥摆在玻璃桌上，黎千程打开白色的桶子，把华夫甜筒从里头拿了出来。
“哇……特意冰镇拿过来吗？我记得华夫甜筒每一个店子都很多人，需要排很长的队……”
艾北还没说完，黎千程也递了一个给她。
男人笑起来，暖人心脾，好似被他看着，就要喜欢上一样。
艾北瞧了一眼黎相思，又看向黎千程，“给我的吗？”
“对啊。”塞在她手里，“你照顾我家宝贝儿，自然不会亏待你。”
把包着蛋黄酥的包装盒打开，黎千程才回答艾北上一个问题，“不需要排队，华夫甜筒全国连锁店就是我亲爱的妹夫私人的。我只要报他的名字，就能享受VVVVIP特约。”
嘴角沾了些冰激凌，黎相思抬眸。“你说什么？”
见她蹙眉，“你不知道吗？华夫好几年前就被妹夫收购了，好像是……六年前吧，妹夫回国后不久。”
“就是那次，我路过五一广场的时候，见到你和妹夫顶着大太阳在排队嘛。晚上去云端之上遇见妹夫，随口和他提了一句说：寒总有心了，排队等着也麻烦了，这般不计麻烦，是想追我妹妹吗？”
“他直言不讳，喊了我一声大舅子。又添了一句：我已经把华夫收购了。”
“那一刻，我就知道妹夫是大腿，是大佬。宝贝儿你傍上了大款，我的提款机也就来了。”
黎千程一面说一面坐了下来，坐在黎相思对面的椅子上。“宝贝儿，妹夫追你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他追你，你读高中的三年里，哥哥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黎相思看着他，清冷的眸子在他脸上盯了好一会儿。
才开口，“黎千程，那三年你干了什么？”直觉告诉她，黎千程干不出好事。
“当然是好事啊！只要妹夫光顾过的场所，我都不用花钱，报他的名字就好了。”
“黎千程，你怎么能花寒沉的钱？”还花得那么心安理得。
“妹夫愿意给呀，有钱送上门，难道还不收嘛？”
黎相思站起身，将手里的华夫甜筒扔在冰镇桶子里，握着手里的剧本便走了。
望了望黎相思的背影，黎千程低头笑了笑。
傻瓜。
哥哥不帮你试试那个男人，怎么能让他追你呢？那三年，哥哥要是没摸透寒沉，凭你那晚和他说一句：哥哥，我喜欢寒沉，我这个人性格清冷，也许一辈子就只会喜欢他一个了。
难道凭这一句话，他就会把捧在手里，护在怀里这么多年的宝贝儿，交给另一个男人吗？
——侑夏，你等会儿进来的时候，可以先在门口的地方稍微停一下。
黎千程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察觉到他稍稍一顿。
抬头，将视线放长。
见远处的拍摄现场，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导演正在给她纠动作。她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撑着。
那么简单的动作，她做出来，却别有一般风情。
男人脸上的笑容尽散，揣着笑意的眸子，也顷刻变得冰冷起来。
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已蜷起。
“黎先生认识遇白哥和侑夏姐吗？”艾北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好像没来时那么……平易了。
问了这句话，也就闭上了嘴。
好一会儿才听到黎千程回答，“两个当红艺人，一个国民男神，一个花旦，不认识也难。”眸子微沉，“不过，韩遇白是我妹夫的侄子，自然熟一点。他身边那个女的，倒是……一点都不熟。”
尾音，还加重了“不熟”二字。
艾北很热心地给他解释：“侑夏姐是这部电影的女一号，姐是女三号，她们有对手戏的，是情敌。”
“哦？有吻戏吗？”
“姐没有吻戏，唯一的一场被导演改了。导演把姐和遇白哥的吻戏，改成了侑夏姐和遇白哥。”
只听见男人冷冷一笑，“演员是个奇怪的另类，面对一个不熟的男人，却也能演得感情深厚，也能深情地去吻他。怪不得流传戏子多情，多情又无情。”
艾北笑，“演员就是要这样才敬业呀。”
男人起身离开，“等会儿宝贝儿来和她说一声，检察署有事，我先走了。”
“好的黎先生。”
“……”
王导喊了action，本该娇步走进画面的女人却没有动。
韩遇白也愣了一下，才提醒她，“侑夏？”
女人怔地顿了几秒，又定睛看了看艾北所在的方向，确实只有艾北一个人。
她道了声抱歉，撩了撩裙摆重新开拍。
**
黎相思拍了五天的戏。
每天的戏份都排得很满，从早上六七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收场。
寒沉数次打电话过去，都是艾北接到的，说黎相思在拍戏。
晚上打电话来，她也已经睡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明明他有钱有颜，他老婆只需要讨好他一个人就够了，在外面这么拼命干什么。
当然这只是一时生闷气的想法。
世间的人，存在是有意义的。没有谁想依附谁而活，心里有个目标，才会有精力。
否则就是一具空皮囊了。
保时捷TurboCabriolet停在维多利亚大酒店地下二层的车库。
寒沉乘电梯去了楼上。
“……”
今天侑夏生病了，所以她的戏都挪到了明天早上。
以至于，将黎相思明天的戏挤到了下午，延迟了半天。
今晚黎相思睡得迟。
洗了澡，想起简单上午和她说：维多利亚酒店今晚有一场小型音乐会，在二十五楼。
她穿着一身家居服，出了卧室门。
刚出门，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道杯子砸到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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