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缔造者，我的王。”独眼铁人向少年A微微弯下了腰。
“带你的故友前往新世界吧，在这里待久了对你不好。”少年A对独眼铁人说道。
“至于章士元，你愿意陪我走一走吗？”
少年A对章士元说道。
章士元叹了一口气，跟在少年A的身后，往外走去。
“我送你的比鲁斯，是我曾经的怪物机甲，它承载着我的一些记忆。”
少年A带着章士元在奴隶城肮脏杂乱的路上走着。
夜色已经深了，夜风吹来，有些凉意。
少年A就像是不胜凉风一般，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章士元想起在操控着比鲁斯时，曾经莫名其妙出现在脑海中的一些记忆片段。
原来这些是少年A曾经的记忆吗？
“我曾经在北境服役。”少年A望着远方，似乎又再一次看到了北境的皑皑白雪。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章士元看了一眼少年A，他现在的样子顶多也才二十多岁，而他却说自己二十年前就已经在北境服役？
“那真是单纯的年纪。”
少年A又再一次想起那只在空中翱翔的乌鸦，笑着摇了摇头。
“在二十年前有人曾说，北境，其实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那里有着人类最强的军队，但面对怪物的袭击却少之又少。”
“二十多年前，在其他地方频繁发生怪物冲击城市的事件时，在人们觉得最危险的北境，这种情况却很少。”
“最多的是零星的战斗。”
少年A回过头笑了起来：“很难想象吧，北境阻挡着世界上近八成的怪物，却很少发生大规模的战斗。”
“为什么会这样？”章士元问道。
“那时候我也很不解，只是后来发现了，那是因为人类与怪物们有契约。”
“人类与怪物们有契约！”章士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人类与怪物？不死不休的两个群体之间竟然有契约？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契约？
“那是一个维护稳定的契约，人类承诺不会将怪物彻底消灭，怪物们的王者也承诺保持现状。”
“在这个契约的约束之下，北境很少会发生大规模的怪物冲击。”
“但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怪物潮在一个前沿哨所不远处成形了。”
章士元在少年A的声音中，一阵恍惚，似乎有一个早早就潜伏在他脑海中的记忆画面苏醒了过来。
………………………………
章士元发现自己变作了少年A正站在一个高高的哨岗上，四周风雪肆虐，寒风带着冰雪打着卷儿往他的脖子中灌进去。
少年A缩了缩脖子，在他眼睛中所见的除了白茫茫的雪地外，就是在远处聚集起来的怪物潮。
怪物潮并不算很大，也就是几千只怪物的样子。
但在他所在的这一个哨所中，却只有两个人。
“小丑猫，你快下来吧。”在哨岗下，有人在喊他。
少年A扯了扯帽子，用手背抹去被冻出来的鼻涕，从哨岗上跳了下来。
拉起屋顶上一个木头门板，就跳到了屋内，木头门板砰一声，砸起一片雪雾。
一个少年男子走过来，帮他拍去身上落下的一层白雪。
少年A无所谓地笑笑，端起炉子上热着的水壶，往一个大碗中倒了一大碗开水。
少年A端起开水，吹了几口，就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你也不怕烫嘴。”帮他拍雪的少年说道。
“我皮糙肉厚，不怕烫。”少年A笑着说道。
“小乌鸦，堡垒中有回应了吗？”少年A问道。
少年小乌鸦轻声说道：“大雪封山，堡垒说起码要两天才有部队赶过来。”
“两天？”少年A苦笑道，“那时候我们连骨头都被啃地不剩了。”
“怪物潮动了吗？”小乌鸦问道。
“动倒是还没动，但聚集已经停止了，估计不是今夜也就是明早的事了。”
小乌鸦叹了口气：“至少是一天一夜，让我们两人顶住几千只怪物吗？”
“最多就是死在一起嘛。”少年A看着小乌鸦笑了起来。
“对，最多就是死在一起。”小乌鸦也笑了。
“我把饼贴在锅子上热好了，今天吃羊汤就饼子。”小乌鸦说着，端过来好大两碗热腾腾的羊汤。
屋外冰雪纷飞，比冰雪更冷酷的怪物们，在不远处聚集。
但在屋内，少年A将热乎乎的饼子撕开，一块块泡在羊肉汤中。
温暖的羊汤入胃，身体感觉到暖洋洋的，人也变地懒洋洋的。
“小丑猫，你先睡一会儿吧。我上去看着那个怪物潮，晚上你再来替我。”
少年A打着哈欠点了点头。
转身钻进了角落中一个乱糟糟的被窝中。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这时头一粘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呼喊声：“小丑猫，小丑猫，快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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