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姐，你知道我们这个产品是哪个模具厂做的吗？”经过一下午的检查，杨凡也不知道叹了几回气了，对开这些模具的供应商他只能说句佩服。
“哦，你说模具厂啊，是兴益开的，怎么了。”雪琴抬头望向杨凡，她有点疑惑杨凡为什么问这个。
“你和我说实话吧，这家模具厂是不是跟厂里的人有关系。”心情实在郁闷，杨凡也不管这个问题该不该问了，要是在这样下去，他都没有继续做下去的信心了。
“模具厂吗？那里面有张总的股份，你问这个干什么？”雪琴更疑惑了，他不知道杨凡这是什么意思。
“唉！我就说嘛，开得这么烂的模具厂，要是没点关系，那他是绝对做不走的。”杨凡终于明白，倒头来自己还是被坑了，而且是自觉自愿被坑的，属于被人坑了还要帮他数钱那种。
“哦！有很多问题吗？”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她也是被张总吩咐稍微照看一下的，具体情况她也是不了解的。
“太多问题了，很多都是低级错误，我都不知道这个模具是怎么生存下去的。”不是杨凡想要吐槽，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要知道这些产品当初可是他设计的，就像他的孩子一样，结果被人拿去向垃圾一样对待，是个人都有意见。
“雪琴姐你看吧！这里明明有一个螺纹安装孔的，结果他们都没做，还有这里，本来有个让位，现在没有了，它和其它零件装配起来一定会有干涉，还有……”
光说问题，杨凡就说了几分钟，要是一个一个指出来，起码上百个问题点，这里面的三十二件产品中就没有几个是合格的，基本上每个产品都有问题，搞得他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
“这么多问题呀，那现在怎么办啊，刚才周部不是催得紧吗？”毕竟是女性，她再能干，这个时候也是六神无主了。
“没有办法了，这个事情还是要给客户说一下的，看看他们的装机时间能不能延长一下，这批模具需要马上拿去修改，要是搞不好说不定真要被客户罚款的。”眼见事态严重，杨凡也不敢私自做主了，这个事必须要通知上面的领导，然后跟客户沟通一下。
公司倒是好说，反正模具不是他开的，跟他关系不大，主要是韩工那边，他都不知道如何交代。
“行的，那你快处理吧！”雪琴虽然关心，但她对技术也不太懂，既然杨凡有了想法，那就让他这样办就是。
“唉！”杨凡再次叹了口气，摸出电话，先给赵总打了过去，他是技术副总，这出了事不找他找谁。
“喂，赵总啊！你可是把我害苦了。”电话一接通，杨凡就向赵总抱怨起来，想当初，他还没来的时候，赵总可是极力劝他来这个公司的，结果现在他一来，赵总就跑了，连个人都找不到。
“怎么了，杨老弟，我怎么害你了。”赵总一头雾水，他努力想了半天，没发现有哪个地方对不起杨凡的啊！
“就是上次我设计那批产品啊，现在不是出了样件吗，结果全是问题，刚刚我也联系韩工了，他说这批件要得急，我们现在根本就拿不出来，修模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你能不能和客户那边沟通一下，看时间上能不能缓一缓。”客户那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去触霉头的，太危险了，搞不好还会影响他和韩工的关系。
“这样啊，那你跟老板汇报一下吧，是他非要在那个模具厂开模的，当初我们都劝过，这不是他不听嘛，我们也没办法，你找他去。”一听这话，赵总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对那个模具厂他们都有所了解，不就是老板和他合伙的嘛，想当初他们这伙人一直都反对在那里开模的，结果老板执意要在那里开模，怎么劝都没用。
“好的。”挂断电话，杨凡再次拨出，这次是老板的电话。
“什么事啊小杨。”杨凡的电话张总还是存得有的，他已打过来张总就知道了。
“是这样的张总，我跟你汇报个情况，就上次我设计的那批产品吧，刚刚生产的样品我已经看了，问题有点多，基本上每个产品都有问题，全部模具都要拿回去修，不过客户那边一直在催，你看这时间上能不能跟他们领导协商一下？”
“这个啊！你先跟客户沟通吧，搞不定再找我。”电话里，张总显得有点尴尬，所有产品都有问题，这让他怎么跟客户沟通，这种背锅的事他是坚决不接手的。
“啊！哦！”杨凡愣愣的听着电话中断的声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这老板当得，确实老板。
现在怎么办呢？
老板都发话了，他这个当员工的只能去背书了。
不过看起来大家都推山阻四的，那杨凡干脆破罐破摔，直接将所有问题就给客户说一遍算了，既然领导们不管事，那就让客户来管吧！
这次打电话，杨凡是背着人打的，主要是他干的这事有点缺德，让人听到不太好。
“韩工。”杨凡张了张嘴，愣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干技术这么久，就没这么丢脸过。
“杨工，怎么样了。”韩工那客户特有的急切声响起。
“啊！这个！”杨凡吞了吞口水，将电话离远了点，他怕等会韩工发飙：“刚才的样件我看了，非常糟糕，左右产品都不合格，我看你真的要过来一趟了。”
“什么？”电话那边，韩工一声大吼，两百平的办公室都被他吼通了，不过他丝毫不在意：“什么意思，我等你们这么多天你就给我听这个？”
“冷静，冷静！”杨凡冷汗直冒，他没想到老实人发起飙来这么可怕。
“冷静个屁，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在杨凡看不见的地方，韩工他的办公室里嘶吼起来。
“是这样的，这些产品的模具开得有点问题，需要时间修改，所以，唉，算了，你明天有时间吧！我过来接你，到时候我们一起现场看一下，电话里说不太清楚。”
杨凡放弃了解释，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是虚的，产品拿不出来，什么都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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