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有嘈杂声，张普云推门出来，皱着眉头问道，“小杨，发生了什么事？”
杨梅委屈的跑过去，指着啃的津津有味的周凝说道，“主任，水果被她打翻，这还吃上了。”
张普云怒瞪着周凝，“真不像话，还有没有规矩了？”
周凝上前一步，掏了掏耳朵，讥讽的笑道，“规矩？原来张主任您……也讲规矩？”
“跟谁阴阳怪气的？”张普云的权势受到挑衅，他冷着脸呵斥道。
“跟你！”周凝三口两口吃完苹果，拿出内刊。
“我想把自己的名字也加上去。”
张普云怒极反笑，斜睨着她。
“你说加就加？”
“这不来请张主任您批准吗？”
“周凝？”忽然有人难以置信的叫了一声，她寻声望去，诧异的眨了眨眼睛。
“孙老师，好久不见啊！”
孙少安？真是稀客啊，能在京大遇到昔日“仇人”，周凝分外眼红。
“你怎么……怎么在这里？”孙少安眼中都是震惊，他没走错地方啊，这里的确是京大，张普云的办公室。
“就是啊，我也好奇孙老师为啥也在这里？”
“少安，你们认识？”
孙少安是虽然和张普云是连襟，因为离得远，两家走动的少，关系并不亲近。这些日子他四处活动，想把工作调动到京城。
当年他和李国良，张勇顺一个学校出来的，李国良在京大做教授，张勇顺在县里教育局当局长，只有他还是市属高中做一名没有任何实权的数学老师。
心有不甘，都是一起参加革命的，凭啥自己天天吃粉笔灰？
“张主任，周凝曾经到我任教的学校考试，有一面之缘。”
张普云意外的看看她。
孙少安百思不得其解，周凝不是应该上高中吗？出现在大学里几个意思？
周凝讨厌他探究的眼神，干脆好心告诉他，“我考进京大的，孙老师这下该明白了吧？”
“考？你参加高考了？”
“当然，我可是走正常程序的老实人。”
周凝重重叹口气，感慨万千道，“还是高考公平，考多少分就是多少分，不存在被人顶替或者抢荣誉的事，杨师姐，你说是不是？”
她一语双关，既骂了孙少安抢了县里复赛的名额，又贬损杨梅臭不要脸，啥好事都想分杯羹。
“周凝，你少在这里指桑骂槐，你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没看到张主任正接待访客呢吗？”
“杨师姐你是金鱼的亲戚吗？”
“什么？”杨梅一脸茫然。
“不然为啥只有七秒记忆？”她冷笑着把内刊扔到桌子上，“我的名字，必须出现在这里，丁师兄第一，我第二。”
张普云阴沉着脸，一双三角眼跟淬了毒似的。
“如果你再无理取闹，信不信我开除你学籍？”
“我信，张主任权大势大，我干啥不信？”
周凝眯了眯眼，唇边挂着一丝玩味。
“可是我并没有无理取闹啊，杨师姐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课题研究，她都可以把名字写在上面，我为什么不能？”
“那是因为杨梅的爸妈是外交官，你爸妈是干啥的？”
张普云被她气糊涂，张嘴就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周凝冷笑，抬起手用力拍着巴掌。
“说得好，我老子十几年前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老娘在家务农，的确不能给张主任带来任何好处。”
“张主任，我也不虚此行，知道啥叫权利大于天，好，我回去了，你们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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