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四周是侵入骨髓的寒意。
这天下着雪,漫漫飒飒的飘下,整个悬火台上下一百。
站在高台上,四下是穿着白袍子的众人,我的身侧是一身深紫色衣衫的姐姐。
“带反贼!”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望着远处长长一串脚印,眸子上蒙了一层雾。
月轻梧慢慢的从远处走来,脚镣声和手链声叮咚作响。
他一身残破的白衫,脚步沉重的慢慢走来。
他的身后是十几个脸色阴沉的侍卫,跟在身后打破了雪层的唯美。
月轻梧静静的望着我,嘴角含笑。
我望着他,脸色发寒。
他瘦了许多,身子看起来格外的单薄,幽深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海,流淌着清澈的波流。
我看着他,脑子里浮现着往日与他的种种。
初时的故意撩拨,刻意勾引,后来的噤若寒冰、冷若冰霜。
或是温柔、或是宠溺、或是无赖、或是贪欢,一个个的他像是无数的梦境,又像是无数的回忆。
悬月镜里他绝望的抱着我的尸体,月家外家里他无奈的被自己族人算计。
他曾一走了之,忘却了我与他的种种。
却又潇洒归来,只为一个美男计。
我向来是放荡不羁,追求的是随心所欲。
却对他一见钟情。
往后许多时候我都在想,所谓的一见钟情,难道不是我的见色起意?
雪一片一片一片的落,落在男人肩头、身上、发梢。
“公主,你不该来!”男人说道。
我脸颊苍白的望着他,“月轻梧,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待我们归来,你要娶我!”
男人淡淡一笑,“我死了之后,你不许去悬月崖!不许难过!不许伤心!”
我抱着酒坛子慢慢走近月轻梧,却被侍卫拦了住。
“本公主只想给他最后一坛践行酒也不行吗?”
我的眼神看向姐姐,她脸色苍白的望着我。
“放公主过去!”
她的声音清冷而凌厉,只是所有人似乎早已经商量好了一般迟迟不动。
“放公主过去!”她又大声说了一遍,然而那些人依旧没有动静。
我望着四周尽是西境司和北境司的人,唇角挂上了一抹冷漠。
看来西境司和北境司已经达成了协议,这是下定决心造反了。
“放公主过去!”温润的嗓音说道,月凉辰望了过来。
声音刚落,四周就一片安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望向不远处一个黑衣女人身上。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衣衫,头发高高的束起,年纪不过十来岁,却眼神相当凌厉。
她看着月凉辰,眼睛里带着一抹痴迷,轻轻的摆了摆手,那些挡在我前面的人就站在两侧,让开了一条道。
好大的来头。
我望着女子,大概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姐姐曾经说西境司和北境司找到了新的天命之人,要推翻南境司的统治。
如今看这架势,只怕就是她了——月鞘。
我慢慢的走上邢台,眸色深沉。
望着月轻梧惨淡的一笑,手指摸在酒坛子上,有些微凉。
“阿火!”男人低声叫道。
我强迫自己淡淡一笑,“我来给你送行!”
“好!”他回道。
“阿眠来这个世界许多年,原本他可以逆命主宰,天下江山皆可得到,但是逆天的代价是报复在你的身上,所以他努力的遵循一切天命,只为你可以安然度过……”
我心里响起男人难得的一次多话,眼睛泛红。
我与他也是够够的了,两个无所不能的21世纪现代人,却生生的要被逼死逼疯?
素手打开酒盖子,倒了一满杯递与月轻梧,他诧异的望着我,眸心是一抹温柔。
烈酒入口,多日里他吃住不好,身子极为潺瘦,一杯下肚,呛的脸颊红。
“再来一杯吧!”我低声的说着。
“阿染是想灌醉我吗?”男人惨淡的笑着。
我挑了挑眉,“你猜对了!”
第二杯入口,男人淡淡一笑,“若是如此,不必这么麻烦!”
他扬起酒坛子,就往嘴里灌,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了许多。
我脸色苍白,手指伸出去想要阻拦,无力的迟疑了片刻,还是静静地放了下去。
这样也好!
酒水饮完,坛子递了过来,我随手就把坛子丢在了地上。
落地生花,酒坛子摔了个粉碎。
男人静静地望着我,下一刻我手指一动,寒光闪过,匕首直直的插入了月轻梧的心口。
鲜血染在我的衣襟上,白色如雪,红色如火,温热的粘稠的血液安静的渲染。
“阿———火,好好活下去!”月轻梧轻声的说着,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浅浅淡淡。
我手指上是温热的血,两旁是凌烈的风,雪片落在手上,冰冷了那份难以持久的热。
泪水模糊了视线,握着匕首的手指在颤抖,僵硬。
生不能同衾,死同穴!
月家古楼上时,他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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