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突然间，凌霄脸上的惬意消散一空，轻轻地碰了碰凯莎的脸庞。下一刻，凯莎的身影如同被水晕开的墨汁，逐渐变浅直至消失，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凯莎消失十几秒之后，彦的声音在这片山涧响了起来：“真没想到，您还真是会享受啊，竟然找了个这么个地方。”
凌霄拍了拍自己的手，回答道：“女王陛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找我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家伙，就只是为了调侃我吗？”
“那倒不是。”彦从凌霄身后的树林中走了出来，向着他走了过来：“我只是担心，华烨那个家伙。此次他在梅洛天庭遭受重创，以他那眦睚必报的性子，必定不会和我们善罢甘休。”
“放心吧，至少短时间之内，他是蹦跶不起来了。”凌霄冷笑道，他的手段他自己最清楚，华烨这个家伙，算是彻底废了。
突然，彦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凌霄身边那被压得变了形的草坪，淡淡的说道：“您好像向我隐瞒了什么事情。”
“哦？女王陛下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凌霄一点儿也不慌，镇定自若的道。
彦深深地看了凌霄一会儿，放下了心中的怀疑，看向了他背后那哗啦不停的流水。片刻之后，彦用一种低沉的口吻说道：“战争之后还是战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凌霄微微一愣，这个小丫头是怎么了？难道，她没有信心了？
想了想，凌霄说道：“也许，等打败了卡尔吧。”
“三万年前，您和凯莎女王一起打败了天宫，建立了正义秩序。那个时候，天使以为美好的生活便会来临。然而，神河文明的来临，以及形体战争的爆发却打碎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那一场战争，我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奠定了神河体主导宇宙的秩序，我们以为一直会这样下去。可是，恶魔来了。”
彦并没有正面回答凌霄的话，而是平静的道出了过去数万年的岁月，然后看着他问道：“那么，打败卡尔之后，您又怎么保证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邪恶？”
这些日子，彦并不只是在处理来自宇宙的信息。在正式成为女王之后，她可以解除到很多以前无法接触的信息。彦解读了过去的数万年，天使文明从诞生到强大的点点滴滴。
因此，这让彦很疑惑：她不确定，战争是否会有结束的一天。还是说，一场战争之后，将会是另一场战争。
“所以，你迷茫了吗？”凌霄问道。
彦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这段时间，有很多以前已经退役的老天使重新回到了天使之城。”
“她们应该是受到了安琪儿之前的召唤归来的天使。”凌霄说道。
之前凌霄就听说了，安琪儿在和华烨开战之前，向整个已知宇宙的天使们发出了召集令。就和彦出击地球星的时候带的那些天使一样，这些老天使们也是因为安琪儿的威信而重新回到天使之城的。
老天使们的回归，给天城的战斗力带来了巨大的提升。这些老兵很多人都是为天城征战数千乃至万年以上的强大战斗天使，战斗力极其可观。
到现在为止，凌霄从安琪儿那里听说，归来的老兵数量已经快千人了。
“那些老天使吗？”彦轻声呢喃，陷入了沉思之中。凌霄，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些老天使呢？
天使从不畏惧战争，只是，她们需要一个理由去战斗。在过去的三万年间，她们为之战斗的理由是正义。这一点，在未来也将不会改变。
然而，凌霄很清楚，战争并不是天使的最终目的，正义才是。也正是因此，彦才会有这样的迷惑。
“你的小天使好像迷失了自己了呢。”凌霄在心中笑眯眯的和凯莎说道。
凯莎轻哼了一声：“彦是我选中的人，我才不相信她会迷失自己呢。”
“哦？”凌霄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就这么有信心吗？”
“那是自然。看着吧，她很快就会走出困境的。这只不过是刚刚成为王的适应期罢了，不会让彦困惑太久的。”
“既然我的女王陛下这么有信心，那要不然，我们来赌一把？”
凯莎一下就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道：“好啊，你想赌什么？”
“嗯，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件事，怎么样？”
“好啊，这一场本王和你赌了！”凯莎兴奋的看着凌霄具现化在自己身前的精神分身：“你输定了！”
听到凯莎那笃定的声音，凌霄莞尔一笑。讲真，他还真不怎么在乎输赢。
又过了一会儿，彦抬起了头：“我明白了，多谢凌霄大人指点。”
“是吗？你明白什么了？”
“这些老天使们能够在退役之后拿起长剑，再次为正义而战，那么我还有什么可迷茫的呢？王是意志，也是旗帜。”
凌霄惊讶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谢谢，我有些理解，为什么凯莎女王在她留下的信息中心提到您是她的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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