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他却忽略了那本是亮闪不停的寒芜悄然褪去了光芒，出了奇的安静躺在自己的手上。
“开始吧。”
许合不知什么时候话里多了一些不舒适的感觉，好在那个还忙于思考自己怎么教才能不出差错的封卿明没有发觉。
“咳……那我就教你刚刚那招?”封卿明干咳一声道。
“你还会别的?”许合像是露出星星眼一般凝望着封卿明，要是这不是演出来的就更好了。
我……这让我怎么回答，我要是说会可能就会暴露，但不会又好奇怪，刚刚我为什么要答应！封卿明开始了自言自语后悔着刚刚顺口的答应。
不过感觉今天小刺猬有点不对劲，是我的错觉吗?
封卿明专心沉思了许久，久到摩挲着寒芜自己的指腹都被划出一道浅浅的红血印都没感觉到。
“明枫?明枫?”
许合见状从随身携带储存物品的袋中取出酒精、药膏和一绢如他衣着一般的白色方形手帕。从他手中把寒芜接下，打算帮他处理伤口。
然而封卿明条件反射般的把手挣脱出来，叱道：“你在做什么。”
一下冷戾的语气刺到许合的心头，竟并不是接受声音的耳朵。许合心头一惊：我，在做什么?
琉璃般清透的眸子开始沉思，把眸子打磨的有些犀利。
而这一切在封卿明眼里却是另一般景象，糟了糟了，我是不是语气太重了，把他吓到了，怎么办怎么办。看他的样子绝对是吓坏了，开始怀疑我了吧，可是我这伤口怎么办怎么办。好头疼。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思绪让空气中凝固了几秒一般，对他们来说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抱歉，我……”两人同时开口道。
“你先说。”两人又是如出一辙。
“那我先说。”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封卿明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封卿明嘴角止不住上的样子，着实好笑，本来玩世不恭人的笑容不在少数，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个人，笑容浮现起来就好像很少笑过，百年不遇的模样。
引诱的许合的两颊不禁也有了些波动。
这小小的波动却被封卿明牢牢地抓住，开口道：“我就说小刺猬你笑起来肯定很好看的嘛！”
“我没有。”许合神态自落道。
“你明明就笑了，我看到了。”封卿明叉腰道。
“我没有。”许合再一次和平时无异的开口道。
“那就没有吧。”封卿明突然一本正经道。
这转变太过迅速，猝不及防的吓了许合一跳。此时被封卿明还死死握住的小寒芜像是蔫吧了一般躺在他的手掌上。
啧，这剑怎么回事？似乎和小刺猬是不是和这有共鸣，有些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封卿明突然细细打量着寒芜，手指轻轻划过寒芜的尖端，鲜红瞬间涌现出来，但却被寒芜瞬间吞噬，只有指腹上的红印子能证明刚刚发生的不是假象。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封清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这剑我用不顺畅，还是树枝比较顺手。小刺猬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怎么突然要换？还有这态度怎么突然让我感觉有些不寒而栗，是我的错觉吗？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吗？罢了罢了，想太多说不定头会秃。
心理戏如此众多且复杂的许合一如既往面不改色的说道：“好。”
就这样寒芜又回到了许合的手上，静静的躺着。
封卿明则是趁这段闲暇之时找了几根样貌较为正常的小树枝，从中拾出最为顺手的一根握在手中开始了教许合的教程。
午后微风，围得二少年，翩舞似蝶。
之后的封卿明被“请”回家之后才知道那黑影汇报的是什么：江许二氏，频繁征兵，有意联合谋反。封卿明听完消息后早已恢复红宝石那般血色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情愿，终于，你们还是要动手了吗？小刺猬……
封清明每每想起小刺猬都拿着他们初遇时他送他的小药瓶端详，久而久之，上面都被磨的噌噌发亮，门禁的时候他经常独自一人坐在那月色下思考：小刺猬你究竟要我怎么办，你怎么总是要来干扰我的感情中枢。
而这一切，许合都不知道。就连封卿明后来明知道许合是许家故意派来接触自己的，哪怕最后自己明知敌军是他领头，明知他已经忘记自己了，可看到他寒芜上那初次见面送他的“付竹”还悬挂在上，一点一点敲击着他脆弱的心房。他知道，小刺猬，他，许合，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即便如此，因为是他，所以封清明他也甘之若饴。
如今来到荼罗下的许合望着那一片片紫色的小叶子有些神游，自言自语道：“那一年，你也是在此教我习剑，估计那时候你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对我，最后你倒是还手啊，还付竹、付竹什么，你这个笨蛋……”
琉璃褐色般的眸子溢着说不出的悲伤，为什么上天要他忘记他，若是忘记也一辈子可好，为何要自己亲手了结了他再让我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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