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七说：“诸位，打扰一下，你们刚才说的可是一位男性？”
为首的农夫肤色最黑，也最高壮，可比阎摩。
他微微诧异，说：“是啊，我们说的是男性。”
“莫非，他被咬伤了？”
农夫更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是被咬伤，除了我们几个送他去赵老先生那里还没有人看到过。”
“希望你能带我们我去看看，我们怀疑村子里进了猛兽，会持续对村里人造成攻击。”
那几位农夫露出惊恐表情，连忙带着他们几个到赵老先生那里去。
他们所说的赵老先生是怀安村子里唯一有学识有医术的老医生，大家习惯叫他先生。
“这里，人在这，往这边走。”农夫一直指引他们，住在酆都的百姓隐约间都流传着小道消息，说是酆都山上有能人异士，经常穿梭在山上山下，所以当杨昭七说他们怀疑有猛兽袭击村民时，是完全相信的，农夫们还偷偷交流说可能是遇上山上的异术之士了。
一位农夫喊：“赵老先生！我们又回来了，还带了几位客人过来。”
赵老先生手持一条沾血的巾帕出现在门边，看到杨昭七四人后厉声问：“你们是谁？”
赵老先生可不像农夫们这么和蔼热情，冷着脸。
崔莲廷笑道：“我们是追查最近失踪事件的人，听说您这里收留了受伤的人，我们来确认一下是否是猛兽所为。”
赵老先生挑眉：“猛兽？”
“对。”
“你们可知道是什么猛兽？”
“我们推测，是老虎。”
赵老先生露出惊喜神情，“你们快进来。”
他带着他们四人进了屋子里，屋里就一张床，还有些旧桌子，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床上躺了一个人，手臂被一圈圈的白布缠紧了，脸上已经没有血痕，被擦拭干净了。
赵老先生说：“你们来之前，这小伙的嘴里不断念叨着‘呼、呼’这个字，我原还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一听就明白了，是‘虎’，他说的是虎！”
杨昭七走前一步，低头一看，急道：“师兄！是青柯师兄啊！”
“什么！”
崔莲廷走到她身边，“真的是师兄。”
罗青柯脸上有几条划痕，嘴唇启合还在叨念：“虎……”
“原来你们认识？”赵老先生讶异这么巧。
余子婴问：“赵老先生，这位和我们是同门弟子，是我们师兄，我们此次出来主要就是找他，不知师兄的手……”
赵老先生遗憾道：“他的右手骨折，我虽已经帮他接骨正位，打好石膏，但愈合情况恐怕不会理想，因为伤的实在过重，只能祈祷有奇迹出现了。”
杨昭七见他像在说话，忙垂头靠近罗青柯的耳朵，“师兄，你说什么？”
“虎……虎……虎妖……有……”
她抬起头对他们说：“估计师兄遇到的就是虎妖，我们猜的没有错。”
他们再照看了下罗青柯，便与赵老先生打了招呼，借用灶屋开小会。
灶屋不大，薪柴堆放得凌乱，大家只能坐在柴堆上。
崔莲廷率先开口道：“现在，我们可以捋一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针对性讨论如何捉住这只虎妖。”
杨昭七回想这段时间梦里的情景，每一次虎妖出现，都不是直接进攻，反而像是故意引诱到它提前隐藏的地方突然出现，师兄是，农夫也是，它利用的就是前面被捕捉的小男孩和老爷子。
准确说来，小男孩和老爷子其实也是有被引诱的契机。
小男孩追蝴蝶，老爷子采蘑菇。
莫非这只虎妖善于伪装？伪装成各种样子引诱它的猎物。
她把所想的内容分析给另外三人听。
当崔莲廷正在思索她说的话时，余子婴率先说话。
“你们可曾听说过，伥？”
“伥？”杨昭七重复道。
“嗯，伥，伥与虎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有句成语叫为虎作伥。”
“原来……是……是伥！”崔莲廷顿然醒悟。
阎摩愣愣的没说话，他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成语，更不曾想成语在现实中还成真的了。
杨昭七忽然想明白了一切，“这么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说通了。为什么小男孩被抓走后还会出现在苜蓿花田边，老爷子又为何会出现在河流边，他们又为何都说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
余子婴抬头，看向她，语气中带有遗憾。
“因为，他们其实已经变成伥了。”
阎摩还没搞懂变成伥意味着什么，面露惊喜道：“那我们赶紧去抓虎，抓住了他们就不是伥，可以回家了！”
崔莲廷说：“嬷嬷，小男孩和老爷子……都已经不是人了。”
一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杨昭七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咬牙切齿道：“我们一定要抓住虎妖，继续让它为非作歹，会有更多无辜的人牺牲！”
崔莲廷说：“嗯……唯一逃出来的是师兄，他当时到底对虎妖做了什么呢，要是师兄能醒来说说就好，他很可能知道虎穴在哪里。”
就在他们一展莫愁时，门外赵老先生传来好消息。
“醒了！他醒了！”
杨昭七听到后飞奔了过去。
罗青柯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呆滞地看着屋顶的蜘蛛网。
“师兄！”
他听到熟悉的唤声后掀动眼皮，看向门口的人。
在见到杨昭七后，他终于有了点活人的反应。
“小七？”
所有人都挤到屋子里，一时热闹了起来。
杨昭七说：“师兄，你醒了可太好了，我们还担心你什么时候能醒来。”
罗青柯说：“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罗青柯点点头，看向赵老先生，“老先生，多谢相救。”
“举手之劳，不言谢。”
“不知道我的手还有救吗？”罗青柯语气低落，他感觉很不好，因为他完全控制不了他的右手。
赵老先生只说：“骨头断了，我已经接好了，余下的要看骨头自己的恢复情况，所以短时间不好说。”
他嗯了一声，说道：“那是虎妖，我初遇它时，它扑过来朝我伸出利爪，我来不及躲避，被抓断了右手，后来反应过来时，用武器弄伤了它的虎膀，但被它一路拖到了虎穴里。”
“虎穴？师兄记得它的穴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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