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妇女又说了两句，她那点心思表现得很明白，想让王莲主动开口把这些边角料都送她。
偏偏王莲就是不接这个话茬，她脸皮也没厚到直接讨要，就僵持了半天。
她有这心思不奇怪，王莲自从来了河口村，手上就没小气过，所以在她看来，那些边角料她应该也会拿出来做人情，她这要是不积极，让别人抢了先，那不是太吃亏？
王莲也没管她，做完了一件衣服就把边角料都捡起来，块大的拿出来拼一拼，也是一件衣服了。
到这一步，围观群众都看明白了，她一点料子都不会粮费。
“早两年我家里条件好，像这样的边边角角我都瞧不上，到了这步田地才想明白那时候有多傻。”
一句话，透露的信息很多。
河口村去年就安排了两个来他们这里改造，说是让住最差的条件干最重的活，没想到他们问清楚了才知道是两个文化人，还是什么老师。
村长还想再问清楚点，人不肯说了，只让他们离着远点，挨近了没好下场。
这会儿有人听见王莲这么说，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来了那两个人。
只是王莲的状态到底跟他们不一样，王莲就算是现在也是通身的气派，跟那两个文化人的样子差了有十万八千里远。
底下说的人多了，村长也就知道了，他就上门来问来了，问得还很直接，是不是犯事了要躲一躲？
王莲没想到就一句话还能引出来这种支节，按她本心，她跟他们没话说，他们要是离着远点倒也没什么，但有些想法确实不应该存在。
只是，要怎么跟村长说清楚这个事情还需要再斟酌斟酌。
*
宁省。
卫衡接手了杨平安的资料，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这段时间他们在山里进行地毯式的搜查，终于又查出来了一个地下室。
在这种全面搜查的情况下，杨平安除非是想自投罗网，否则山里头他肯定呆不住。
他会去哪儿？
卫衡把目光放到了手里头的资料上，杨平安的老家。
殷彦志摇头：“他对那个家没有一点感情，回去的机率不大。”就他爹娘对他的态度，他回去了根本藏不住。
可是现在半点线索都没有，卫衡还是决定走一趟看看。
殷彦志拍胸口保证说不可能，但卫衡自从回来复职以后就成了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之一，他的话他必须听。
哪怕他再三强调说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多差，这一趟也还是必须要走，殷彦志想起来上回他来只查到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这就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了。
到了以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还乔装打扮了一番才进村，直奔杨国先家。
从进村的情况来看，倒是风平浪尽没什么事发生，只是到了杨国先的家门口发现了点异常。
大白天的关着门，屋里头还传来了挨打的声音。
很明显里面有情况。
殷彦志脸都被打肿了还挺高兴，他不愿意来不是他不想抓杨平安，而是他觉得杨平安不可能会回到这里来，可现实是杨平安回来了，就在屋里。
这次卫衡手里有四个人，又准备的周全，轻手轻脚的靠近门口再一脚踹开大让。
杨平安也明显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挑了个看上去最弱的就冲上去，谁知道对方直接怼药水，绰不及防之下，药水直扑他面门！
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这不是他想象中的药水，而是辣椒水，他想忍都忍不了的东西。
杨国先两口子赶紧趁这个机会跑到门外，把战场留给屋里的几个人。
没了障碍在，卫衡直接拿枪先废了杨平安的双腿，之后就坐一边歇着，看着他难受了。
辣椒水的威力太强烈，甚至比腿上的疼痛更甚，杨平安直接咬舌头要自尽，法子是好法子，死不死的还得看个人了，反正杨平安真咬下去了没死成，只是身上的痛处又多了一处。
殷彦志又把手里辣椒水都给他浇上，虱子多了不痒，这下浑身上下都痛了，杨平安也不挣扎了，就躺倒在地上，时不时的抽一抽，换个不知情的人来看一眼，八成得同情他。
可他亲爹见没事了，看到他痛成这样还往他身上吐了摊口水。
杨国先再扭头看殷彦志，眼神谴责：“你们咋不早点来！让老头子我白受了那么多罪！”
杨平安回来了有多久他就遭了多久的罪，这会儿恨他恨得不得了，巴不得他们就把他抓走了再也不回来，态度算上得很凶恶了。
“他的东西都在哪里？”
杨国先眼神闪烁了几下，摆手坐下：“他哪有啥子东西！空着手回来的！回来就作威作福，把我跟他娘当长工一样使！”
“真的没有？”
杨国先从来不知道心虚是个啥东西，他这话就跟怀疑他一样，立刻就跟爆竹一样炸了。
“老头子我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你这么问是个啥意思！”
他这么理直气壮的态度，卫衡干脆不指望他说实话了，从屋里的摆设就看得出来杨平安住的哪个屋，直接进去搜就是。
杨国先还想拦，说白了他就剩一把老骨头，真要拦住了也只能是卫衡敬老，让着他。
都不用卫衡动手，殷彦志一挥手就有拉着杨国先不让他动弹。
杨国先知道杨平安手里有钱，他都成这样了，那笔钱合该就是他的，他哪能让他们拿走！
他稍稍示弱身边那两人就放开了他，随后他冲了进去，看见那人手里拿着本子，至于钱，还在床上放着。
看明白了卫衡的意图，他直接走上去拿了钱揣进口袋里。
卫衡没管他，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本子，可这个本子上写的东西他都看不懂，上面写着的全是符号，他要弄不懂这些符号的意思拿了它也没用。
杨国先看到本子上的符号，指了两个说了说，知道卫衡听不懂他们的方言，他还房间说得很慢。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杨国先点头，这些暗号还是他小时候教这臭小子的，不过他只认识其中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应该臭小子自己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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