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站起身，迎上来：“快，里面请！”
王德佑敷衍地弯了弯唇，径直走到办公室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坐下。
李毅走到沙发前的矮几旁，执起温着热茶的紫砂壶，给王德佑倒了一杯茶：“王总您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
李毅双手端着茶杯，微微向前倾身，姿态恭敬，上了年纪的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意。
带着期许的望向王德佑。
王德佑深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李毅，并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
“王总？”李毅双手奉茶，又往他跟前递了递。
王德佑倏然一笑，弯了弯唇，伸手接过李毅手里的茶杯。
并未喝，只是拿在手里静静摩挲，眸光若有所思的落在茶盏上，细细打量：“看来李总最近过得很是惬意嘛！在办公室里品着好茶，抽着好烟，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不少。”
王德佑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在笑，却看得李毅头皮发麻。
他局促的移开视线，站在那里，身形有些僵硬。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王总这是什么话。”
王德佑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踱步到李毅身前，双手揣进裤兜里，倾身附在他耳边低语：“大实话。”
李毅身形一怔，随即笑道：“王总真是幽默。”
“林然把一切都说了。”王德佑对他的否认全然不在乎，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京都风光，淡淡地说。
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闻言，李毅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
不过瞬间，他转过头，看着王德佑站在窗边的背影，语气平静而不解：“林然？林然说什么了？王总可否愿意解惑？”
王德佑转过身，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从不知道李总原来是个热心肠的人，对别人家里的事情那么上心。顾氏有你这样的领导，真是员工的福气。”
“想必你的这份恩情，林然的女儿一定铭记在心。”王德佑说着，伸手拍了拍李毅的肩膀。
李毅脸上的笑容终究有些绷不住了，敛了笑，他肃着脸道：“我不懂王总在说什么！”
“卡上少了200万李总却不记得了，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说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王德佑的言辞变得犀利起来，审视的眸光如利剑一般落在仍旧装蒜的李毅身上。
“呵呵呵，王总，我总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来者不善啊？如果是来找事情的，恕不奉陪。门在那边，好走不送。”李毅愤然的指着办公室门的方向，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怎么？理亏不敢承认了是吧？”王德佑也不恼，平静不已，仿若在看困兽垂死挣扎。
“既然你贵人多忘事，我也不建议帮你回忆一下。你买通林然，答应资助她的女儿国外求学，让她替换丽景豪庭装修材料合同内容，暗渡陈仓，以次充好，中饱私囊。想起来了吗？”王德佑紧蹙着眉头，眸色幽深，脸上写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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