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紧咬着唇，不自在的撇开视线，小声接话：“这也不是不可能......”
“是吗？林助理。”王德佑声音很轻，却森寒得瘆人。
林助理心里猛地一颤，正要说什么，王德佑倏然出声，将她仅存的一点侥幸击碎：“林助理，可能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每次用来签字的钢笔，是私人定制的，所用的墨水与市面上都不一样。你说......我要是将这笔记拿去鉴定，会不会一下子就水落石出了？”
他打量着她的神情，保养得当的脸上挂着玩味。
“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话及此处，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话说一半，突然停住。
林助理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黑框眼镜后的双眸陡然睁大。
王德佑将她的惶恐看在眼里，不紧不慢的开口：“虽然我办公室门口的监控适时坏了，但我怎么给忘了，我早在保险柜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待我去查看一番，不也就知道合同到底有没有被人调换。林助理，你说是吧？”
“不！王......王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助理再也绷不住，脸上仅存的僵硬笑意也都维持不住了。
她一把丢掉手里的合同文件，伸出双手仅仅攥住王德佑的西装袖口，跪了下来，瞬间泪如泉涌，仰着泪湿的脸庞，苦苦哀求：“王总，王总......我真的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林然啊林然，跟在我身边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你现在问我要机会，早干嘛去了！你还有心吗？”
林然哭得愈发厉害，似乎是王德佑的话戳中了她心中的柔软。
“王总，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吗？我真的是......不配啊！我不配啊！”她说着，竟出其不意的删了自己重重的两耳光。
原本清秀的脸庞瞬间红肿，披散的头发因为大力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略显狼狈。
王德佑定定的看着她，不发一言，眸色复杂，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林然没敢迎上他的视线，看向一边，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我女儿今年高考，她从小就品学兼优，是个人人夸赞的好孩子。她从小就很喜欢小提琴，励志长大当一名知名小提琴手。她也一直很努力，目标明确，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今年如愿取得了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可是......可是作为一个没用的母亲......我却拖了她的后腿......”说着，林然有些痛苦的双手捂脸，止不住的哽咽声从指缝间传出。
“我和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为了她，也一直没再婚。我一个人微薄的薪资，只能勉强供她上学和日常生活开销。就连......就连平日里学习小提琴的费用都是靠她自己得的奖学金和我找周围亲戚拼拼凑凑借来的。”
“可是这样下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总有借无可借的一天。所以......所以当有人找到我，我就......”
林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心里的愧疚愈发浓厚，沉重得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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