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
“这里是文明的尽头。”乔伊斯刚在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眼前的人就已经回答他了，他的回应并不是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印刻在他思想中。
“他是谁？林枫吗？”
“林枫？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过，至于我是谁，你可以称我为守望者，我是这个文明尽头的守护人。”如果乔伊斯能用表情的话，此时的他已经瞠目结舌，因为他身旁一个女人的出现，她不就是不久前找到自己的“艾玲”吗？
“我不叫艾玲！”嗔怒的女声出现在他脑袋里，果然是她！
“我不是她！”乔伊斯任何想法都能被他们所知，自己稍微有任何念想就好像被人用文字打在屏幕上一样，乔伊斯尝试着坐起身，可是知觉似乎离他远去了。
“你不用尝试了，你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低维躯壳，你只不过是一缕精神能量而已，我能做的只能将你放在同一维度中，让你能够通过精神能量进行影响投射，其实你连眼睛都没有。”
这，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只是一缕精神能量？难道自己已经死亡？据他了解，只有失去了维度躯壳的能量体才能够进入这种精神世界。
“你可以这么理解，在你们维度中，你确实已经不存在了，而且你们所窃取的维度能量中，你的坐标也不会出现，不过死亡对于一个能量体来讲并不确切，维度之中，所有能量总和都不会改变，所以死亡只不过是你们这些维度生命体不了解维度能量世界的无知借口罢了。”
维度能量世界？这是一个什么世界？超脱高维空间而存在的世界吗？乔伊斯眼前这个酷似林枫的老者说的话自己一点也听不懂。
“这里并不是高维世界。”他脑袋里又响起老者的话语，他也是无奈了，自己所有想法都会完完全全的被这个人知晓，哪怕一点小念想，可是现在自己对于这一切都如此陌生和无知，只得听老者继续说道：“如你所见，这里的一切充其量能算得上三维空间。”
他说的没错，在这里，去过高维空间的乔伊斯能够感知一部分维度属性，在这里似乎与自己生活的世界并没有不同，尤其是飘在天空中无数张二维图画，就好像自己在仓木死地，遇到穆凝给他展示的二维通道一样。
“这里为什么会是文明的尽头，难道天空中那些图画都是消失的文明吗？”乔伊斯在脑海里问道。
“没错，你所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已经消失的文明，我呢，就是负责看守这些被遗失的文明碎片的守望者。”他身后无穷无尽的画面就像漫无边际的浩瀚星海，这里到底有多少消失的文明？
“有多少？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从我存在于这个世界时，我身后的天空已经布满了这些文明碎片。”
“你在这里多久了？”乔伊斯问道。
“多久了？我也记不清了，从哪一天起我就已经出现在这个空间之中，要按你们的时间单位来算的话，大概一百多亿年吧，只不过时间对于我来讲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空间中时间并不存在。”
一百多亿年？那就是说自从这个宇宙诞生之初，他便守护在这个文明尽头，但是他守护这些早已消亡的文明有什么意义呢？乔伊斯想着，他知道，这个老人看到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回答自己，而是沉默着，一旁的女子同样沉默不语。
这个问题很难吗？还是说，守护在此并没有意义？
“不，我们在这里是有意义的，只不过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或许就是灾难。”乔伊斯不懂，自己一个低维世界的生命体和他们这些神秘的维度能量体会有什么联系。
“你已经知道，你就是现如今已知宇宙的维度变量吧。”乔伊斯想点头，却发现只能在脑海里发出点头的信号，他忘了自己在这个空间中只是一个能量体，但不妨碍他们之间交流。
“那你可知道，维度变量存在的意义？”这个洛华还有雪宁对他说过。
“颠覆规则，重新制定维度规则，重新建立文明。”
“呵呵，小家伙，你还是没有跳出维度思维，看看你四周，这里到处都是文明的坟墓，你觉得重新建立一个文明，新的规则有什么意义吗？”这一席话倒是乔伊斯从未想过的，一直以来，他都在以一种很低的姿态面对一切，无论是对于大陆上的洛华还是高维世界中的维度规则，他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即使被安上一个维度变量的帽子，乔伊斯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左右整个文明的发展，虽然无数人对他这么说过，可他很自知，他现在的能力太弱小，当他站在赛尔德科城的城墙上，他看到的是人类维度的渺小；当他站在洛华高层时，面对数十万年的洛华历史，他看到的人类历史的渺小；此时站在文明的尽头，方才知道文明的渺小。
“那，你把我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要说目的也行，我想让你知道，你作为维度变量，能够做的事情有很多，当初无论是哪个维度的文明将你创造出来，你的存在就意味着能够彻底改变整个维度世界，当然，你并不是唯一一个进入这里的人，在你之前有无数个变量在这里目睹了和你一样的文明坟墓，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能够打破整个维度，我希望你能够有自己的选择。”
突然，天空中飘荡的那些文明碎片开始有规律的转动着，似乎是有人在重新排列他们，老者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似乎无动于衷，短暂的移动后，整个天空再一次回归平静。
“刚才就是一个文明的消亡。”老者对他解释着，原本灰白色的世界因为这些文明碎片显得更加压抑。
文明的消亡，只在一瞬间，看起来这么随意。
既然文明终究会灭亡，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呢？大陆文明存在的意义呢？即使这一次，大陆有幸逃过一劫，以后呢？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复杂的困境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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