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老们请你回宫，有要事商议。”
“要事？”佘明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迹。
铉归帝君递上一条手帕“在他们看来，曜灵是鸿煊的遗物，他们暂时还不能把你和鸿煊看成同一个人。”
“如果你的动作有毁灭曜灵的可能，他们会不择手段的让你再也不能干涉曜灵。”
佘明冷笑一声“现在可由不得他们做主。”
“还请陛下恕罪，臣有话要说，我至今都没从你身上看到动摇他们的能力，你的天赋算的上数一数二，实力进阶飞速，但是这些远远不够。”
这段时间他的部下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混血好不容易获得平静的生活，禁不起折腾。
他想知道佘明这么自信的底气是什么。
佘明微微一笑“现在上界群雄各自盘踞一方，你觉得什么东西能让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顺手把沾了血迹的手帕放到铉归帝君手里，长剑斜斜系在腰间，撩起一片衣角，随着佘明转身，轻盈的飘起又落下。
“回宫。”
宣政殿，数位长老站在宫殿的玉阶前，等候佘明。
佘明一身肃穆暗紫色朝服，缓步而下。
各位长老纷纷行礼，佘明抬手止住他们的动作。
“各位久等了，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我有一样东西，各位长老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佘明伸出手，一团金色的火焰静静的悬浮在他掌心。
看到长老们有些疑惑的表情，他撤去自己的火灵力。
“这……这是！”
铉归帝君惊疑不定，像是吃了一块腐烂的爬满蛆虫的烂肉，让他几欲作呕，他绝不会忘记这样东西，刻进神魂深处的憎恶，如果不是这个东西！如果不是那些贪婪的人！鸿煊也不会！……
“各位对这个应该很熟悉，实不相瞒，下界的封印已经破了一次，后来在上三宗的带领下，以及苍龙国的鼎力相助才将其重新封印。”
“只是那终究是凡人之力，当年如此坚固的封印在岁月的洗礼下也变得和沙土般脆弱，所以我想要凝聚上界所有势力，对抗再次袭来的心魔。”
大长老合了合眼“恕臣直言，任何生灵只要怀有七情六欲在心魔面前就不堪一击，您有何手段能战胜它？”
佘明勾了勾唇角，轻轻一握，那一丝心魔被火焰吞没。
“就凭这个。”
长老们终于向佘明俯首。
“如果您能够不让曜灵再次卷入战乱中，我等愿为陛下所用。”
席元轻轻推动一枚白子，向前一格，棋盘上除了黑白二色棋子外，在棋盘的边缘，两枚金灿灿的棋子隔着棋盘遥遥相对，这是一盘无法反悔的棋局。
“殿下，不继续下一步吗？”陆明远看到席元挪动了几枚棋子后，就把棋盘放在一边。
席元不是第一次把自己正在摆弄的东西随手扔下，陆明远只是顺便一问。
“嗯，收了吧。”
陆明远用法术定住所有棋子的位置，原样放好，以备席元下次再用。
“把我的镜子拿出来。”
席元继续完善他的镜子。
“殿下可给这面镜子取了名字？”
席元顿了顿“还没有。”
太麻烦了，要不然干脆把它敲碎了，让它分散在上界各处，在修士们哄抢碎片的时候，一定会给它一个代号。
席元的手指蠢蠢欲动，一想到这个东西还是个半成品，……算了，拿不出手，他随便起个名字吧。
………………时间慢慢的过去。
陆明远就看到席元拉着椅子一直坐在镜子前，一脸沉思。
就叫……破空吧，划破时空，颠覆时间长河。
席元大笔一挥，笔走龙蛇，符纹与笔尖凝聚，最后一笔落下，空中冥冥之中传来仙乐。
天道承认了这异常之物的诞生。
“怎么了？”
从刚才开始虚光就在他的丹田里躁动不安。
席元刚解开对它的束缚，虚光就迫不及待的从他身体里跳出来。
虚光先是围着破空镜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它后，用力把破空镜掀翻。
陆明远直觉伸手要阻止虚光的动作，席元轻飘飘一眼看来，他僵硬的停住手。
“这下可是解气了？”
虚光趴在席元膝头滚来滚去。
“我的本命武器只有你一个，都说物似主人行，你和我倒没有几分相似。”
虚光顿时软软的变成一摊液体，在席元腿上摊平。
“行了，有什么要求就说。”
虚光立即飞起来，激动的乱颤，它想要一个人的身体。
“想化形？可以，陆明远收拾东西，我们出去。”
和掌门打了声招呼，席元带着虚光和陆明远离开万法宗。
虚光四处不停的张望，它被席元一直关在丹田里，没怎么见过外界，这里的一切对它来说都是新奇的。
它不时的从窗子探出去，远远看着底下渺小的人、物和建筑。
陆明远给席元整理好床铺，一转身虚光就从他身边蹿出来，躺到席元的床上。
陆明远无言以对，殿下都不拘束它，他更没理由管束虚光。
虚光是什么时候成长到如少年一般的意识的？
席元丹田内的珠子深藏功与名，分出了大量的本源之力供虚光成长，颓废的窝在角落里。
像是被女妖吸干了精气的憔悴柔弱的书生。
虚光非寻常神器，想要让它打破剑身的限制，凝出肉身，需要和它近乎同阶的宝物供它吸收。
如果不是席元炼制虚光的时候往里放了些鸿蒙之气，苍龙国足以应对虚光的突破。
他暂时还没打算把先天生灵、神器杀了喂虚光。
现在，席元只能带着虚光去寻那些上古遗迹。
苍龙国的情报总是最全最快的。
遗迹的禁制，在席元面前就像纸一样脆弱。
更不用说那些天然形成的险地，龙族血脉轻而易举的压制了神兽，一路由它们带领着，平静无波。
席元看了看岩浆深处盛开的赤红火花，片片花瓣都状如火焰。
虚光也跟着往里看。
“怎么样？灵力很纯净，是纯粹的火孕育出来的火灵。”
虚光看了一会儿，摇摇身子。
它有神智了，和它一样，很幼小，能感觉到它在好奇，像初生的婴儿一样。
下、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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