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国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沉沉的回答了一个字，“是。”
温振神色有些激动，“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建国却浑浊的一双眼睛，泛上了一丝暗泽，“这个，无可奉告，也……不能说。”
“为什么？我是黛黛的父亲，有知道的权利。安安也有知道的权利，你为什么要守着这些真相？”温振冷声质问，整个人都激动得有些颤抖。
叶建国放下手里的茶杯，背脊笔直，无比威严。
坐在那里，就跟一座山一样，难以撼动。
同样，就跟他死守的秘密一样，不会动摇。
“如果，当真相，无法，从一个人的嘴里得知的话。那么——”叶建国顿了一下，“就自己去寻找。”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不能说，不是他不想，是不可以。
不是任何秘密，都可以公之于众。
也不是所有的黑暗都必须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是一名军人，要守的，不仅仅是‘信’，还有本身的职责使命。
温振见叶镇东的这副样子，也知道他不会得到什么答案了。
这件事也不追问下去。
他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
他也能看的出来，叶建国有苦衷。
可是——
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别的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不得已去嫁人。
最后，还落得个遭奸人害死的下场。
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他对叶家，对叶建国，叶镇东的厌恶只会更甚。
一双眼里都喷薄着怒意，紧握着龙头拐杖的手都不住颤抖。
“亲家……对不起。”叶建国满怀歉意，温黛的事始终是他们叶家欠温家的。
所以卫国杀死杨芷桐的时候，他没有出面，也没有阻拦。
也将生杀权完全交给了她。
也将叶家的所有，全都给了他。
希望能够有所补偿。
温振没有接受叶建国的道歉，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紧绷。
好一会儿才稍微消了点火，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再问你，安安，是不是叶镇东的女儿？”安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问他那些问题。
所以在安安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怀疑了。
尤其是现在看这叶建国遮遮掩掩的样子，这个怀疑就更深了一些。
叶建国皱了皱眉，白了一办的眉毛，都拢了起来。
“卫国……”他拖了一下尾音，才轻声的道：“不是。”
温振身子猛地往后倒了一下，像是提起的气一下落了下去。
叶建国有些担忧，“亲家……”
这好端端的温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可别气出什么毛病来才好。
“哈哈哈哈 ……”温振突然笑了起来，“好啊！幸好安安不是那个混蛋亲生的！就是可惜了小飞了，便宜了那个混球！”
温振又是高兴又是骂。
让叶建国原本想安慰的话都堵在了喉咙。
温振当然高兴了，在他看来，安安不是那混账东西的亲女儿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叶镇东那家伙，根本不配当安安的父亲！
虽然温振的想法是应该的，但是看到他这么高兴叶安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叶建国的心里也有些郁闷了。
关于叶安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件事，温振当然问了。
但是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叶建国根本没有回答。
但没有回答，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因为温振已经可以肯定，叶建国是知道安安的亲生父亲是谁的。
而且……以这种保密程度，很有可能，安安的父亲，也是什么不得了的人……
温振都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敢再想下去。
和叶建国有的没的扯了几句犊子发了一通火之后，温振就离开了。
这一次来找叶建国的目的也差不多了。
虽然并没有得到他全部想要的答案，但是以这个老东西的性格，肯回答他这些事已经是看在他女儿的份上了。
不然的话，以叶建国那一板一眼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给他透露任何消息。
“如果，当真相，无法，从一个人的嘴里得知的话。那么就自己去寻找。”
叶建国的这句话意思，应该是想要，安安自己去寻找真相吧……
哎！温振叹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的快速飞过的景象。
当年……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温振离开以后，叶建国也静默的沉思了半晌。
过了很久之后，才缓缓抬起了头，而那双眼睛，而那张脸，仿佛在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岁。
他看着窗户外的蓝天，轻叹了一声：卫国，快点成长啊……
海鸟在天空盘旋，偶尔在海面扑腾掠过，吸引了舰艇上不少人的目光。
程小小盘腿坐在船上的一个栏杆的地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弹弓，时不时的朝着天空飞的海鸟弹射一颗子弹出去。
让人惊奇的是，她每一颗子弹都必中！
每隔一会儿，就会见到一只海鸟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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