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苏醒一事，并未对外宣布。
所以言家这一行，除了老爷子和言昱瑾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
看到韩越活生生站在面前，言泊儒欣慰不已，连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只是等陆余晖跟他见礼的时候，言泊儒就冷着一张脸视而不见。
“外公……”叶宁忍不住帮陆余晖说话，她知道言泊儒在气什么，只是当年的事，陆余晖固然有错，但也不能全怪他。
“父亲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别太生气。”
陆余晖又再三赔礼道歉，但他并没有向言泊儒解释什么。
因为言慧是他的女儿，无论当年有多少苦衷，都不能成为他负了言慧将近三十年的理由。
“唉……”言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我确实该恨你的，我甚至想过，如果能找到你，要将你千刀万剐帮我家慧慧出气。”
“可是，又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呢？”
“罢了罢了，有什么日后再说吧，我现在带你们去见慧慧。”
“只是慧慧认不认你们……”
“不管她认不认，她始终是我母亲。”韩越接过话头。
陆余晖也说：“如果老爷子愿意，我想将她接走，好好为她治疗。希望老爷子给我这个机会。”
言泊儒望着陆余晖，三十年前风华正茂，可岁月毕竟无情，英雄总有老去的一天。
“让慧慧自己选择吧！”言泊儒说，这么多年，他看着言慧疯疯癫癫、时不时清醒的模样，没有谁比他更心疼了。
如果有机会治好她，无论什么事什么样的决定，言泊儒都愿意试试。
活到他这个年纪，儿女才是更重要的事。
言慧被安排在言家宅子后院的小独栋里。
房子外面还围着栅栏，开辟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栽种满了鲜花，形成小小的花海。
院子里的那棵树下，吊着白色的秋千。
秋千上，一个消瘦单薄的背影，正在那轻轻的晃动着。
齐腰的长发、红色的裙裾随风飞扬。
陆余晖顿住脚步，死死地望着那个背影，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阿慧……”他无声地唤道，那痴痴眼神，仿佛长在那个背影上。
“她每天都会在这里荡秋千，二十八年，风雨无阻。”言泊儒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痛意。
“说是他会来接她和孩子的，她要在秋千上等。”
“可是他和孩子，都没有来。”
“我的慧慧，清醒的时间很少，几乎都在种花。”
“外公，您不要再说了。”韩越打断他的话，“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无论多痛，我们只能选择让它痊愈。”
“再提起来，除了徒增伤悲，于事无补。我和父亲都来了，母亲以后都会好好的。”
言泊儒点点头：“是外公一时失控。”
陆余晖已经大步走过去。
“父亲！”在陆余晖即将伸手去推秋千的时候，叶宁忽然喊住他。
陆余晖愣住。
韩越和言泊儒也看着叶宁。
叶宁快步上前，在女子身后站住，冷冷地开口：“在这里模仿别人，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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