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翻身下床去开门。
“师……”她一打开房门，青澜突然从门外朝她倒了下来。
青芜连忙伸手接住他，眼神微睁：“师父，你怎么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狼狈。
“阿芜……”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嗯，师父，我在呢。”
感觉对方全身的力道都压在她的肩膀上，青芜吃力地扶住他，踉踉跄跄地往里走。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青澜这时候眼神清明了一点。
他微微扭头看着扶着他的人，凤目轻眨。
阿芜……
将人扶到床上，让他躺着，她这才看清楚青澜现在的样子。
白皙的脸颊微红，原本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穿着的白衣松垮着，就连头发都有凌乱。
可惜青芜此刻没有心思欣赏他现在魅惑人的样子。
她坐在他身边，将自己有些凉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探体温。
似乎被她的冰手冷到，床上的闷哼一声，尾音清冷撩人。
将手放上去的那刻，青芜眉头蹙起。
额头好烫。他现在的体温高的有些不正常。
“你发烧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随即想到这么多年他从未生过病，又觉得不太可能，而且他修为很高，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生病。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
“还是修炼走火入魔了？”
她想将手收回来去探探他的脉搏。
青澜却伸手抓住了女孩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凤目有些迷离。
“离开……”他薄唇轻启。
“什么？”
“阿芜，离开……”
青芜：“……”
这回听清了。
只是，让她离开之前，能不能先放开她的手？
看着自己被抓出红痕的手腕，她小心翼翼地问：“然我出去吗？师父，那你要不，先把我的手松开？”
感受到体内的灼热与手上的冰凉，青澜死死咬住薄唇压抑住自己体内翻涌的药力，随后将女孩的手甩了出去。
青芜揉着自己被弄红的手腕站起来。
站在床边看了他两秒，她踱步往门口走去，随即传来一阵关门声。
就在青澜松了口气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却看见女孩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不走……”他嗓音暗沉地问。
青芜翻了个白眼。
这是她的房间。
而且，怎么走？
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中了那种……药。
看着床上坐着的不甚清明的仙尊大人，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朝着他双手合十。
“师父，对不起啊，……不对，你还得谢谢我……”
——
翌日，清晨。
依旧一袭白衣的青澜垂手站立在窗前许久，墨发未束。微风吹来，长发飘扬。
他复杂地抿唇，眼里有些无措和迷茫。
昨晚……
想起昨天晚上的画面，一贯高冷的仙尊大人，红了耳尖。
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平复心境，他才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熟睡的人儿，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触碰女孩的额头。
那里，正盛开着一朵彼岸花，红的妖艳。
很美……
微凉手指一点一点地描摹着她的脸部轮廓。
在手指轻点到女孩的鼻子的时候，回神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他如同触电般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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