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夜九还以为这世上的人只有君寒待她是真心的，为了她挡刀，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有谋划的布局，她自己不过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亏她还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到头来也只是一场利用。
把手中的资料全部都放好，夜九擦了擦脸上的湿润，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刚一下台阶，便看到了回来的墨离司。
“参见九王爷。”
“你在书房做什么？”看到夜九湿润的眼圈，墨离司疑惑道。
“也没什么，就是查一些东西。”
夜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这世上的所有东西都模糊了起来，她不过就是一个亡国奴，这些人到底要从她的身上拿到什么呢？
“王爷，夜九可否问您一件事？”
“说。”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君寒的真实身份？”夜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墨离司对于这件事情一早就是知情的。
果不其然，听完夜九的提问，墨离司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王爷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夜九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墨离司不语，看着夜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片刻，才缓缓的开口：“有些事情让你自己发现会比较好。”
“所以王爷对我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但是就是什么都不说，任由我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人哄得团团转么？”
“本王没有这个意思。”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让夜九心里难受了，她本以为君寒的欺骗已经足够伤人，可现在看来，墨离司的知情不报才是一把真的插在她心上的刀。
“王爷口口声声说我对九王府不忠，可是王爷当真信任过我么？我的一举一动王爷还有不知道的么？”
“你的所作所为并不值得本王信任。”
墨离司的一句话彻底的粉碎了夜九最后一丝柔软，她的确是有了逃离九王府的想法，可是她从未有过背叛九王府的念头。
接下腰间的龙凤扣，夜九的目光凄然，嘴角微微扬起，自嘲的笑了笑。
“我以为王爷是因为信任才把龙凤扣交给我，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想必是我的身上有王爷想要的东西，所以王爷才会用这样的办法笼络我。”
夜九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得王爷信任是我的过错，这龙凤扣如今我交还给王爷，愿王爷能交付于自己信任之人。”
说完，夜九也不给墨离司拒绝的机会，直接把手中的龙凤扣塞在了墨离司的怀里。
不管君寒的目的是什么，当初救了她是事实。她这个人一向是不欠别人恩情，今日她便要去把该还的恩情都还清楚，免得日后还会有牵扯。
低下头，墨离司看着怀中的龙凤扣，忽然微不可闻的叹了叹气。
夜九说的没有错，他当初把这龙凤扣给夜九的目的的确是为了笼络，可是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真的希望夜九会是这龙凤扣的主人。
尽管，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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