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雪被林灵零一句话戳破了心事，显得有些慌乱，不过那种慌乱不过就是一秒钟的事儿，乱雪作为暗卫，心理素质还是极为强大的：“不管你说的是什么，都不能妨碍我的行动。”
“那，最起码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吧？我有点儿看不懂你的所作所为。”
林灵零看着乱雪这样的神情，忍不住开口，想跟乱雪来一个条件交换，然而，乱雪看了一眼林灵零之后，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搭话。
这个人作为暗卫，口风可以说是相当严实了，不管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只要乱雪自己不愿意说，谁也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一点点消息。
“不能说的事情，我一句话都不会告诉你，你也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一点点消息，我感谢你当初救了我一命是一回事，可是，这跟我如今所作所为没有冲突。”乱雪说完，冲林灵零扬唇一笑，那笑容不知道我诶什么，在林灵零看来，总觉得有点儿瘆的慌。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皮肤，然后看着乱雪：“我跟你做一笔交易，你看可以么？”
“不可以。”乱雪的回答相当干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不可以。’
“你这个暗卫做地还真是别扭，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啊。”林灵零可算是服了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对付这种人，林灵零有一种浑身是劲儿但是就是用不上的感觉。
“小时候我不是别扭。”乱雪听到林灵零提起过去的事儿，眼底反而多了一抹说不出的味道来：“你知道么？在我遇到你之前，我有多久没有吃过一顿饭了？”
“七天。”林灵零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那个时候的乱雪，但是在林灵零的记忆里，当时见到乱雪的时候，他已经是个瘦骨伶仃的少年了。
脂肪用来提供能量，起码要七天，才能变成这样，林灵零估算了一下，至少他都饿了七天。
然而，乱雪却抿唇一笑：“一个月。”
‘这不可能。’林灵零完全不相信。
一个月不吃东西只喝水，是绝对活不下来的。
“我吃过树皮，吃过观音土，吃过垃圾，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我一点儿饭菜都没有吃到，直到你送给我的那两个馒头，才让我明白过来，我其实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畜生。”
乱雪说着，甚至还顿下了身子，与林灵零平视着说话。
林灵零咬了咬下唇：“既然那个时候你已经感觉到自己是个人了，为什么又要去但暗卫？从黑暗里走出来，却还要进入黑暗？”
“当一个人变成畜生之后，他再回到阳光底下当一个人，是不会习惯的。”乱雪的眼底涌动起的情绪却是非常刻薄和阴鸷的：“我已经回不去了。”
林灵零看着乱雪，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迷途的少年一样：“乱雪，或许有句话我说出来会让你觉得不是很舒服，可是我想说，你对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你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阴鸷阴险，如果你的心里没有多一点儿阳光的话，你不会跟我攀谈，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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