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柯抓着她的手往学校里一处人少的广场方向走，“你还记得高中时候的那场大雪吗？”
每每提到高中，她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但竺璃仍有意识地想甩开赵言柯的手，慢吞吞地回复着，“记得。”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元旦，下雪下得特别大。很多学生兴奋，隔着教学楼打起了雪仗。
除此之外，竺璃只记得，当时她在赵言柯的教室门口等了很久，只等来赵言柯和他的同学并肩离去的背影。
所以，她对那场雪的记忆，不算美好。
竺璃带着一丝忧伤回忆着过去，当初的赵言柯要是像现在这样关注自己该多好呢？
走着走着，手心渐渐有了温度。
赵言柯在一个栋教学楼的背面挺了下来，“这是为你准备的！”
竺璃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雪人，插着胡萝卜的鼻子，还真有点可爱，看着它，她竟不自觉地笑了，“哪来的胡萝卜？”
“问生物学院的人要的。”赵言柯得意地看着竺璃，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样，像不像你的？”
竺璃立马反抗，“我的鼻子哪有这么红？”
赵言柯说着，就抓起雪人身边的一摊雪，砸向了竺璃。
竺璃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来不及躲闪，眼看着就要被雪球砸湿了衣服，身前却闪过一个黑衣人，用手捏碎了飞驰而来的雪。
赵言柯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钟黎看着竺璃，根本无视赵言柯的存在，“你还好吗？”他关切的语句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怎么来了？”再见到曾经的恋人，竺璃的第一反应倒是有些抵触。
这么冷的下雪天，他却只穿了薄薄的风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过去的两个星期有多少个夜晚她思念着钟黎，可当真人出现在竺璃面前时，她竟有一丝的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他走。
“听说你期末考试结束了，想带你出去庆祝庆祝。”不愧是活了千年的人，久别重逢后，说话一点都不尴尬。
赵言柯看出了竺璃的犹豫，他立即抓住了机会，拉起竺璃的手，“竺璃今天没空，你下次再来吧。”他气势汹汹，像极了怕被别人抢走玩具的三岁小孩。
竺璃的心里突然很凉很凉，她知道，他们都并不是在真正爱自己，只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此刻，她看不清他们的心，更看不清自己的心。
“我去找过你父亲了。”钟黎还是不放弃，补充了一句。
找过我爸？那我爸是不是把生日的秘密告诉他了？所以他才来找我的？
竺璃的心里突然多出莫名其妙的推理，这加剧了她对钟黎的抗拒。
“你走吧。”竺璃撇过脸不去看钟黎。
她原本不知道他的心里竟只有黎双，若以后的哪一天，他再一次发现自己不是黎双，又会做出怎样冷酷的事情呢？
竺璃想都不敢想。
“我带你去吃火锅，不理这个坏人。”赵言柯拉着竺璃的手就走。
此时此景，她只想逃离钟黎的视线。
“你爱的人不是我，又何必苦苦纠缠？”竺璃甩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她怕多呆一秒，便会真的跟着钟黎走了。
只是，她坚定的信念告诉自己，不能再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了。
这个男人，害得她遍体鳞伤，她不恨，已是万幸，又怎敢再去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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