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瑛！”
直到这个时候，那一直冷面视人的木瑛才逐渐有了生动的表情。
她有些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被攻击？为什么她会看见乔旧那么痛苦……
太多的为什么，让她现在根本想不出来个为什么。
“大乔……”
木瑛张了张嘴，有些无力。
“木瑛！”
乔旧红了眼睛，努力扒开这些人想要冲到她的面前。
在看出木瑛生机微弱后，他们这才让开。
乔旧上前将倒地的木瑛搂在怀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这么亲近。
木瑛那件事发生后，她对所有的男性都不愿意靠近，甚至感到害怕，即便是乔旧，她最多也只能逞逞口舌，也不敢触碰。
这还是第一次，在她有意识的情况下……
说不出来的是什么感觉，也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她知道一点，自己好像要死了。
明明没有那些记忆，她却觉得松了口气。
“你别哭……”
木瑛有气无力，抬手触碰到乔旧。
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他哭……
“我，很感激韶白，若不是她，我恐怕早就死了……”
对于她而言，那噩梦发生之后的每一天其实都只是在偷巧。
乔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看到木瑛这么无力的倒下，他张了张口，红了眼，不敢说话。
他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想哭。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乔旧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木瑛摇头，眼神有些恍惚：“我不记得了……”
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忆了。
他们刺中的是死穴。
必死无疑。
木瑛不是天道的女儿，她没有机会再重生。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不过她多少还有点不甘心，她都还没来得及为恩人做过……这些恩情，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偿还了。
好遗憾啊……
“木瑛！”
乔旧没想到，这一面却是成了永别。
“死了就死了，一个敌人而已。”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出言讥讽。
乔旧抱着木瑛的尸体，一言不发。
直到听到这句话才抬头，看向那几个反骨的人：“在战场，不听话的将士难道不该死？”
“你！”
“你不过一个外界来的普通人！违反规定修行，我们放过你已经是仁慈！”虽然现在界内情况危急，但对于这些常年都在古武界内修行的人而言，他们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
更别提他们现在还被迫成为他的手下。
就一个外来人，也配？
“就是，一个敌人而已，留着她带来更大的威胁吗？！”
乔旧一声冷笑：“威胁？先不论，我与她确是旧识，但现在古武界的情况我不信你们不清楚。她若是活着，至少能给我提供一些消息，免得你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随意乱找！”
“当然，我现在也有理由怀疑你们之中是不是有地方的卧底，不然怎么能下手这么果断，我觉得你们就是不想让她说话！”
“胡说！”
“我们不是！”
……
争吵还在继续。
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从木瑛身上流淌出来的血液缓缓渗入泥土，将泥土侵染后，又很快消失了血色，就像是被什么吞噬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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