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务所就在前面。”沈言说。
苏塘点点头，跟着走过去。
沈言的律师事务所和他的为人一样，干净大气。不过这好像是分部，他的工作重心还是在F市。
沈言给苏塘倒了杯咖啡放到面前，然后自己坐下来，解开西装的扣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半晌他才开口问：“你是想问景辰的性格吧？”
苏塘抬眸，眼里闪着光，“是。”
“景辰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就离婚了。他爸爸可以说是出轨，上午刚和他妈妈离婚下午就和一个女人又进了民政局，而且还是入赘。”沈言讲着，“当时景辰求着他，让他不要离开，那男人早就蒙了心，对自己的儿子一点心都没有，就想着自己的大好前程。”
苏塘想了想，“有这样的父亲，他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沈言一笑，语气有些冷，“何止是伤心。他妈妈相比你也知道，搞艺术的，当初还没出名，也是一个为艺术献身的人，整天整天不在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遭遇了什么。”
苏塘听着心里骤然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校园抱力你听过吗？他就是受害者。”
苏塘倒吸一口凉气，她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把这个词想到南景辰的身上。
沈言看着她，问：“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是真的？”
苏塘下意识地点头。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我们两个人都是跳级生，但我不和他一个班。这种情况很少见，班里的人都比我们大，有的甚至是要大三岁，每天面对一个老师嘴边的人，那些不学无术的学生更是看不下去。”沈言吸了口烟，接着说：“我知道你想问我是不是也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我命好，我不是。我是那种别人打我一拳我会十倍还回去的人，再加上我小时候长的比他快，和班里的男生看上去差不了多少。但是他不一样了。”
“他小时候特别瘦弱，可能是一个人在家吃不好，没人照顾。但他长的好看，学习又好，性格也好，班里的女生或者说是整个年级的女生没有不喜欢他的。因此他就变成了全校男生的公敌，三天两头的挨打，我每次在考场上看到他他没有一次是完完整整的。”
沈言说的轻松，还略带着笑意，就好像讲一个普通故事一样，可在这份轻松下还隐藏着不易被发现的痛苦回忆。
“我们当时还不是朋友，就是简简单单的竞争对手，比谁学习好，比谁考的好。他原本是一个很开朗的人，慢慢地我变成了他唯一可以交谈的人，只有我是真心的对他。”
苏塘真的不知道，她所认识的那个温柔说起情话来撩到不行的人会是沈言口中那个遭受校园抱力最后变得自闭的人。
“那他妈妈呢，老师呢？不管吗？”苏塘追问。
“他妈？他妈见他的日子屈指可数。”沈言看了眼苏塘的神色，“惊讶他和他妈妈的关系？”
苏塘如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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