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很理智的人，也一直都以为最后也或许就是找一个家庭型学历相当的人平平淡淡粗茶淡饭的过一辈子。
可是在看到茯苓的时候，好像有什么认知逐渐被打破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变得不太一样。
可是他们之间却总是有一层纸不太明朗，只是，她又不太敢去主动，担心这一切是错觉，是她的一厢情愿。
茯苓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出的另一只手突然抬起落在周慧放在膝盖上的手上。
男人的手温度有点高，不像她，冰冰冷冷的。
肌肤触碰的那一刻，她觉得仿佛有一道电流顺着手背直达心底，酥酥麻麻的，背脊也不由的坐得笔直起来，身子紧绷着，心跳有点快。
他拉了自己的手，好半晌，脑子里就这么一句话。
她咬着唇，扭头，期待着，其实茯苓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吧？
这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可是心里又复杂的想着，感情，可能考虑的不单单的是心动这么简单。
“我以后受伤能找你去上药吗？”茯苓看着前方，借着红绿灯的空挡看了眼旁边的人，眉眼深情。
四目相对，周慧舔了舔干涩的唇，“可以。”
她觉得这应该是告白，而自己答应了，可是还是却又是有哪里怪怪的。
茯苓得到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点头，“嗯。”
然后他又继续开口，“我一个人，没有父母，只有一群像梓欣一样的兄弟姐妹，生活环境没那么复杂，只是比较特殊，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能感觉得到我生活的特殊，当然了，我以后会努力的安稳下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心跳急速的女孩，如果你也觉得还可以，那我们就交往吧。”
周慧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身边的男人。
那我们就交往吧。
就交往吧。
交往吧——
脑海中仿佛激荡着男人刚才的话，他真的就这么和自己告白了？
惊喜来的有点突然，也让她心慌不安。
“我……”她张了张嘴，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对茯苓也是动了心的，可是她不能确定这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救了自己而生出的感激。
而且，这个男人虽然上去不太像个正经人，可是条件应该比自己好很多，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
“没关系，你可以好好考虑。”茯苓扭头看了一眼犹豫的人，语气坚定而温柔，“我是认真的，我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女孩子，所以很多事情可能做的不太好，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会努力去改的。”
这语气，反倒是人家姑娘已经答应了他似的。
周慧空着的手揪着裤子上的布料，矛盾，好半晌，她深呼吸一口气点头，“那，试试吧。”
反正只是试试，遇到本来也就是一个逐渐尝试的过程，她也不是那么扭捏的人，一步步的一个人走到如今的地步，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既然觉得心动，就去试试又如何呢？
茯苓握着她的不由得紧了紧，“谢谢，我会努力对你好的。”
他没爱过人，学的也都是杀人的本事，但是第一次，他想要留在一个人身边，可能是受到了温暖阳的影响吧。
周慧不太自在的点头，“嗯，我也会努力的。”
茯苓勾了勾唇角，“不要觉得有什么压力，我的朋友人都很好，反倒是担心我整天打打杀杀的会被女孩子看不上。”
周慧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动了动被茯苓握着的手指，“其实都一样，我这双手，现在也不干净了。”
到现在闭上眼，都还能想到钱静那跳动着的心脏和突然在她面前化作一摊血水的画面。
茯苓握着她的紧了紧，抬起来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以后你这双手还要救很多人，也会救赎我。”
周慧脸红发烫，她不好意思的点头。
“去你学校那边吃饭？”他点开车载导航，输入了周慧A大的名字，想着周慧如今的学历，暗戳戳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也去读个大学什么的。
周辉没有意见，完全就任由茯苓做主了。
……
前面的王宇一路进了一家帝都老牌的早餐店，车子停下迷迷糊糊的十三才终于睁开眼，“到哪里了？”
“到了帝都了，先下来吃早饭。”王宇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十三身上，然后下车拉开了车门，语气温柔。
时间已经六点五十了，天空阴沉沉的，不过该工作的人都还市早早的起床匆忙的行在路上了。
帝都城的寒意明显要更重一些，十三道了一声谢谢，拢紧了大衣下车。
明明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看上去不谙世事的模样，在下车的那一瞬间，却让王宇感觉到了一种岁月沉淀的稳重和优雅，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沧桑。
“这家店里的早餐很好吃，我上学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只是读了军校之后就没什么机会了，不过每次休息也是要过来吃个早餐的。”王宇热情的介绍。
这里离着A大很进，而且还有两个写字楼，所以这会儿早餐街里的人已经很多了。
十三抬头，看着早餐店的招牌：回头客。
她眸光轻闪，唇瓣呢喃，“回头客？”
“你也觉得这名字很好是不是？他们家的回头客真的挺多的，都开了三十多年的老店了……”王宇继续介绍着。
十三抿了一下唇，点头，长长的睫毛垂落，“嗯，就这家吧。”
说着已经率先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王宇指着墙上不多的几个早餐菜品问她，“你想吃什么？”
十三抬了眸，目光几分空的开口，“五克糖的豆浆，一根半油条，一叠老咸菜。”
她比王宇还熟练的报了菜，然后就朝着最靠窗的一桌走了过去，说来也怪，这边好多人都已经坐下了，却唯独那张桌子空着，上面放着一个9号牌。
“十三。”王宇突然抬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十三被迫停了脚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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