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只觉路梓欣的话仿若一盆冰水从头淋了下来，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你说的对，我，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了。”
路梓欣只是觉得，和周慧合作，总是要比和钱静合作来的好，所以她不介意提醒一下周慧着残酷的现实。
“梓欣，磨叽什么呢？”John催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路梓欣连忙回神，扬声应道，“来了。”
说着瞪了周慧一眼，抬脚走了进去，“我和小周讨论一下，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刀法才更解气。”
周慧迅速回了神，跟了进去。
实验台上，钱静完全就是个实验人，浑身赤裸着被绑着手脚固定着头躺在试验台上。
心口的位子一个窟窿，放了很多纱布，不停的有鲜血渗了出来，看上去格外凄惨。
钱静已经疼得要昏厥过去，可是这些人非但没有给她麻醉，反而还会用药让她保持清醒。
她能感觉到自己血管和筋膜被拉扯的疼痛，甚至垂眸的时候还能看到自己胸腔里心脏在跳动。
呼吸真的都很疼痛。
周围的人还在说着什么，时不时地就会拽一拽她的心脏，观察一下她全身的各个器官。
做过实验的钱静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加准确的数据，可这样的实验被很多人称作是惨无人道，所以如果不是特殊要求，实验室里根本就不会用，即使是对动物，也都不会用。
做了六七年的实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这样赤裸裸的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
她甚至清醒的思考过来，自己这是到了哪里，传说中，惨无人道的joy实验室。
该是的邱萧！
钱静痛到昏厥，却依旧不忘对邱萧的诅咒。
却忘了，她已经将四个人送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些人，也曾遭受这样的对待。
周慧站在路梓欣身后，看着那狼狈的女人，眉头紧锁着。
朝夕相处了三年，却抵不过她一个名牌包包，为什么呢？
虚荣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继续读教授的博士，比人命还重要吗？
进到帝都城最好的医院，这些物质的东西不同样也能得到？为什么非要用别人的性命一家人的幸福去换呢？
随着心脏被牵扯，钱静忍不住的又是一声惨叫，“啊——疼死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声音虚弱的求饶。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胸口缝合之后还能否活下去，第一次，生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她眸光中都是惊恐，害怕如果实验继续下去，自己会血流干而亡。
可是围在身边的那些人却像是听不到她说的话一样，继续研究着什么，叽里咕噜的说着很快的话。
如果是平时，她也能听懂这些鸟语，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思维都涣散了，除了想要活下去，想要找邱萧报仇，已经渐渐的什么都思考不了。
路梓欣上前一步，朝着John笑了笑，然后看向被强吊着命的人，“钱静吧？”
记忆里，在过去和阳姐有关的故事里，也有个叫钱静的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了。
钱静看到一个同皮肤的人，用力的点头，“我是，救我。”
路梓欣冷漠的笑了，“不如，给你介绍个朋友，看看认识不认识？钱静同学？”
最后几个字，路梓欣咬字格外重，几乎一字一顿。
钱静大脑都泛着迷糊，“朋友？是救我的吗？”
路梓欣嗤笑了一声，“这人啊，真的不能做坏事呢，你觉得对吗？”
说着，她缓缓的移开了身子，露出身后的周慧。
钱静的目光不由得也看了过去，只一眼，瞳孔骤缩，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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