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仲曦看了她一眼，关灯，睡觉。
两人肩并肩地躺着，这床比不了家里的大床，只有一米二那么宽，不敢乱动，吴锦悦生怕自己碰到了他哪里……
黑暗中，两对眼睛都睁着，都看着天花板。
离得那么近，自然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安安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吴锦悦一点一点转过身，试探着，双手去抱纪仲曦的胳膊。
“仲曦。”
“嗯？”
男人也转过身来，借着窗外月光，将身旁女孩儿温柔的轮廓看得清清楚楚。
吴锦悦是很乖巧的女生，虽然惹毛了她会牙尖嘴利，可大多时候她都是温柔的，很懂事的。
也不知怎么就突然触动到内心柔软，纪仲曦抬起手臂，从她的后颈穿过去，人侧过身来，将她搂在了怀里。
“快睡吧。”纪仲曦闭上眼睛，在她耳边说。
“睡不着诶。”
沉默一会儿，纪仲曦睁了眼，“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吴锦悦小腿缠在他腿上，“也不知道谁更不客气。”
想起自己白天对他做的那些很秦兽的事，吴锦悦既害臊，又有点亢奋。她抬起脸亲吻男人的下巴，对他说，“仲曦，你会不会娶我？”
纪仲曦低头，“你要不要嫁我？”
吴锦悦想了想，小手伸到他衣服里面，贴着他的后背，“你知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什么时候？”
“那我说了，你不许看不起我。”
“嗯。”
吴锦悦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一只手跟他十指紧扣，酝酿半晌，这才娓娓道来。
“第一次见你，是在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我还记得那天下雪了，你来接阿莞，在我们女生宿舍楼下。你穿的黑色羽绒服，个子很高，长得很好看，从你身边路过的女孩子都忍不住要多看你几眼。”
“我们几个下课回来，你远远看见了阿莞，你好像很开心，阿莞一过去你就拉住她的手。”
“也不知道你们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之后阿莞就说今天家里有事，要回去。后来我听阿莞说，那天是你爸爸过生日，她家里人已经都去了你家，你呢，是专程来接她的。”
“那天其实我也没有刻意要去记得你，事实证明，就算我没有刻意去记，你的样子也能很清晰的印在我脑海里。”
“大二上学期摇滚马拉松，全宿舍就我一个人去了，那天你也去了，我在人群中看见你。我认识你，你对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天你拿了第一次，虽然我没有跑到终点，但最后有特意过去看记者采访你，那个时候我特别开心，庆幸，阿莞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后来你偶尔来学校接阿莞，我们见面次数也多了，不知不觉得，有时候在一起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多看看你。我知道这样不对，爸妈对我的教育也不允许我去喜欢自己朋友的男朋友，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这只是一种欣赏，就好像我会喜欢林俊杰那样，这种感情叫做崇拜。”
“后来你和迟莞分开了，我也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去接近你。但是不可否认，因为你，我才想要进3213。其实后来我有思考过，崇拜是一种信仰，正因为有了这种信仰，我会才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随着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再加上工作上的不断接触，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我无法相信我对你就仅仅只是欣赏和崇拜。我喜欢你，是那种想要把自己的人生和你的人生融合在一起的喜欢，所以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你。”
吴锦悦被纪仲曦完完全全搂在怀里，这姿势足够亲密温存，纪仲曦下巴一直搁在她头顶，她说话的时候，嗓音几乎能通过他的耳膜钻进他的心里。
等她说完了，纪仲曦再次低头，虔诚地亲吻她的头发，在这一刻他足够笃定，这就是她要找的女孩儿，是要和他共度余生的女孩儿。
“仲曦。”吴锦悦轻声唤他。
“嗯。”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你好，有时候我可能会比较任性，也可能会不太成熟，也许会跟不上你的节奏，如果我……”
“你很好。”
纪仲曦打断她的话，脸贴着她的，在吴锦悦闭上眼睛的时候，重复，“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吴锦悦合着眼帘，眼底灼热，过去爱而不得的脆弱情绪翻涌而来。
感觉到她肩膀在颤抖，纪仲曦犹豫几秒，轻轻拉下她一边的衣领，温柔地，吻在了她的肩头。
温柔的，滚烫的唇，熨帖着她光滑的皮肤，吴锦悦平静地注视着窗外夜空，感受着他过分的宠爱，在这样一个沉静的夜晚，她已经决定，身旁这个人，她要交付余生。
……
第二天早上八点，吴锦悦一觉醒来的时候，纪仲曦人已经不在宿舍了。
不过一偏头，还是能闻到枕头上的属于他的味道。
昨晚二人交心交底谈到大半夜，直到吴锦悦眼皮打架了才结束，虽然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来没有这样深入交谈过，这样一来，对彼此了解更多了，感情似乎也更往前迈了一个阶段。
吴锦悦懒床的时候，纪仲曦给她买了早点回来。
门还没开就听见纪仲曦跟人说话的声音，这房子也不隔音，吴锦悦竖着耳朵，能听到他们在聊的有关工作的事情。
大概过了两分钟，门开了，纪仲曦拎着一袋子食物进来。
“起床了。”
纪仲曦把吃的放在小桌子上，然后过来喊吴锦悦。
吴锦悦被子盖住头装睡，纪仲曦喊她，她就转身面对里面。纪仲曦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弯腰在她耳边温柔地喊，“锦悦，八点钟了，起来吃早饭。”
吴锦悦闭着眼哼哼两声，“困死了。”
纪仲曦手搭在她身上，忍不住笑，“昨晚是谁非要跟我聊天聊到凌晨四点？”
“你可以不跟我聊嘛！”
女孩一下掀开被子，翻身面对他，噘着嘴扯他的衣服，“你知道我是话痨，就该想办法遏制我多话啊，你不仅不这样，还不断地找话题打开我的话匣子，到底是谁的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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