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泛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还有，在姑姑面前，可千万别叫‘她’为师姐。”
“嗯！听老妖婆们说，姑姑从鬓云姐姐去了魔界之后，就再也没了收徒的习惯。”
“对，所以我们虽然都受她教诲，却只呼她一声姑姑。凡是提起她伤心情绪的话，都不可说。”
聊了一阵后，伊尹缗便往自己是卧榻走，“泛泛，你帮我把这屋子点亮吧。”伊尹缗坐在她的猫窝里，当然，她的猫窝是一张人睡的床。
舟泛泛是泛花精所变，她最擅长的法术，就是点亮周遭。但是这个法术只是在人界有用罢了，在妖界，这个东西毫无用处，因为妖精们在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加上泛花到处都是，不仅没有益处，反倒惹人厌烦。
“好。”她手一挥，整个屋子比之前更加明亮。
“其实我特别喜欢你的这个法术，无伤无害。五界的人们打打杀杀的，修炼几千年有什么意思呢？”伊尹缗说，“爬得再高，也不过是图个舒服安宁，吃饱睡好。”
舟泛泛撇嘴低头，“伊姐姐怕是在安慰我呢，若不是姑姑和你护着我，凭我的修为，有妖怪要害我，我只会这样的blingbling的法术，才是最没用的。姐姐你早些休息吧。”说完，她准备退下，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家她只是丫鬟。虽然伊姐姐和寤言姑姑不这样说，但她自己应该记得。
“等等，泛泛。”
“嗯？”
“明天你带着子宁，去殿里住吧，姑姑不在，这里危险。”
殿里是姑姑的天下，是妖界妖王的住处，许多下属守卫着，只是姑姑不喜欢那种生活，总是化出一个分身待在殿里，自己真身带着伊尹缗、舟泛泛还有子宁三个在这个简陋的屋子住。这是姑姑最早在妖界的住处。
“即使姑姑不在，谁又敢到此处撒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听话，带着子宁去殿里住，等姑姑回来了，咱们再到此处。”
“那你呢？”
伊尹缗笑了笑没回答，舟泛泛知道自己不该问，立刻说：“伊姐姐也早些回殿里才好。我去摘了那几株剩下的泛花，再睡。”
“算了吧泛泛，那些毕竟是你的同类，姑姑又不在，就让它们活着吧。”
舟泛泛坚决，“那是姑姑不喜欢的，我定是要拔掉的。”
伊尹缗看着舟泛泛离去的背影，叹气一声。
“没意思。”声音是子宁的，他从屏风内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鸡腿啃，想必是方才一回家就去厨房找来的。
“什么没意思？”
“泛泛姐。”
伊尹缗垂下眼睑，然后说：“你有鸡腿吃，你姐姐我呢？”
子宁提出那个装无忧果的袋子，“知道姑姑不在后，我就把先前藏好的无忧果给你拿来啦。”
伊尹缗满意地笑，“算姐姐没有白疼你。”她伸手要拿，子宁却将袋子移开，背在了身后。
“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小孩子学会谈条件了？”
“我不要跟泛泛姐回殿里，我要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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