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电视机旁边，方晴方伸手，将那个画工很粗糙的笔筒取下，放在手中，慢慢地看着。
看着看着，思绪不由又飘远了。
“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随便吧！”因为这个随便，她一下子就收到了很多的水果，苹果、葡萄、草莓、芒果、樱桃、火龙果等等。
“你觉得牛奶味的糖果好吃，还是水果味的好吃？”
“都不好吃。”
方晴方真心以为，自己这样说了，应该就不会再收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员工福利”了。
可谁知，隔天下班回到家里时，就迎上方沛帆小朋友那似笑非笑的小表情。
然后，就发现客厅里凭空出现的一大堆的糖果，零零散散的好几盒，什么口味的都有。
算了算，这几天里，像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看着家里堆放的东西越来越多，方晴方的心里，也觉得越来越闷，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虽然，他每次都说是发的员工福利。可方晴方不傻，她成为他的助理已经有三年了，怎么以前就没见他给发什么员工福利了。
再说了，就算真是员工福利，你有见过哪个老板天天给员工发福利的吗？
有那么几次，方晴方拿起手机，看了好一会，终究还是又放下了。有些话，她不敢去问。有些事，她害怕会过界。
对，是害怕。因为那个后果，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她得承认，她从来就不是个勇敢的人，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个胆小怯懦的自己。
将抽屉关上，方晴方长叹了口气，走出去，站在阳台上。
她租的这套房子是在20层。从上往下看去，会发现，地面上的一切都很小。
平常看着挺大的车子，站在这里看就像个火柴盒。而小区中间的那个小花园，只能依稀看得到片片的绿意，但是树叶、花瓣这些，压根就别想看清楚。
现在已经是九月末了，北风开始呼呼地吹了起来，夜间，站在阳台上，风很大，能将人的头发吹得四处飞舞着。
拿出手机，方晴方打开通讯录，想了想，还是按下林丝琪的电话。
算来算去，现在，她身边比较好的朋友，还真是一个手掌都能数完。
有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人越长大，就会越孤单？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这样，年龄越大，朋友就越少了呢？
电话“嘟嘟”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喂！”
“思琪姐，是我。”
“小晴晴，是你啊！下班了吗？”
“嗯，刚下班。你最近忙吗？”
“不忙，短时间内我没打算继续工作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林丝琪依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无意识地将头发在手指头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也好。”沉默了好一会，方晴方终究只能说出这样的两个字，哎！摩羯座的她，实在是木讷得很，对于安慰人这种活，她还真是干不好。
听到这两个字，林丝琪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将那两个字又想了一遍，林丝琪不由噗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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