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宁临凡终于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到了。”
庄嵋忍不住感慨，少年的容貌生得极好，将混血儿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就算神情再冷淡，举手投足间的恣意洒脱还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黏在他的身上。
上一个娱乐圈世界中，要是有少年这种容貌，只要出现在镜头前恐怕就能完成人生赢家的成就。
“小心着，口水别流出来了。”宁临凡淡淡一瞥，庄嵋又羞又恼，恶狠狠地在小黑板上擦去刚才的评价。
长得好看有个屁用，性格也太恶劣了点。
“从这里进来。”
宁临凡走到一个小山坡后，从口袋里取出个遥控器，轻轻一按，荒凉无奇的山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白色外漆的房子。
庄嵋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不带血的外墙。
“怎么做到的？”
“投影。”宁临凡给了庄嵋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智商高了不起啊？庄嵋扶额，跟着少年走入过分整洁的房间里。
房间不过一百五十平的样子，被隔出一个实验室，一间卧室和洗手间，目之所及都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找不到半点尘埃。
少年看着庄嵋惊讶的模样，又露出标志性的邪笑。
“走，带你见个熟人。”
看着宁临凡的表情，庄嵋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虹膜扫描已通过。”
随着电子音发出认证，实验室的门被打开，出现在庄嵋面前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透明水晶制成的长方形格子中，身形瘦弱的女孩身上贴满了金属贴片，各种试管发出轻微电子流的声音。
在看到庄嵋的一瞬间，女孩外突的眼睛突然睁大，整个人开始剧烈反抗。
“滴滴滴。”
电子警告音后，电流声陡然增大，女孩被电击得浑身抽搐，不由得闭上眼。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庄嵋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干枯瘦弱的女孩和记忆中马尾辫女孩联系在一起。
她曾猜测过楚然或许将小梅放逐了，但却没想到此刻竟然以这种模样再次出现？
看着水晶格子旁椭圆形的仪器中，不断产出的淡黄色粉末，庄嵋出离愤怒，转身狠狠给了宁临凡一拳。
“别冲动。”宁临凡早有预料，偏头轻松躲过，“难道她不是你的敌人吗？”
“你说什么？”
“你们那群人，包括基地的情况，可都是她告诉我的。”
看着庄嵋满脸愤怒和疑惑，宁临凡总觉得很有趣，像看一只炸了毛的猫，更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难道这就是你把她变成这样的原因？”庄嵋发现眼前这个黑化少年比她想象中更加变态，“你怎么可以真的用人类来做实验？”
笑容一点一点从宁临凡的脸上消失，似是勾起他某种不好的回忆。
“真是虚伪啊，只是这样就生气了吗？”他感慨道：“人类口口声声说着善良，但却疯狂地追求着象牙、鹿茸、犀牛角，从其他生物的身上不断搜刮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见过在铁笼里哀嚎，一次次被取胆汁的熊吗？”
“你见过被困在无法舒展开身体的水池中，只能日复一日进行表演的鲸鱼吗？”
“你见过被打扮成人类女性模样接客，会主动撅起屁股迎合嫖客的母猩猩吗？”
少年看着庄嵋，话语中的嘲弄让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所谓的善良，不过是看着同类遭难，担心灾难有一天降临在身上的恐惧罢了，人类自诩是万物之灵，却恰恰是对星球造成最多破坏的人，要不然那些丑陋恶心的怪物为什么会出现？”
“就算如此，你比那些怪物还要恶心。”庄嵋看着小梅生不如死的模样，她此刻简直就像披了人皮的骨头架子，根本没了以前的模样。
宁临凡撇嘴，“那又如何？在我遇到她时，是她为了摆脱身后的丧尸先对我动手的，既然如此，我觉得她这种能力很有趣，想要好好研究又有什么错？”
面对这样黑化值一百的疯子，庄嵋根本无法和他理论什么。
以上个世界中庄嵋扮演心理医生时为数不多的经验，宁临凡就是一个具有极端反社会人格的危险分子。
尤其这种人还智商超高，也难怪会被列为头号通缉犯。
“你不用管别人。”宁临凡淡淡道：“先担心你自己吧，别忘了，你也是我的试验品。”
庄嵋恢复了冷静，“你到底想研究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宁临凡的回答模棱两可，“先去睡一觉吧，真正的好戏才正要开始呢。”
二十三号基地中，秦昊把冒着热气的饭菜端到楚然面前，苦口婆心地劝道：“然然，好歹也吃两口吧。”
人是铁饭是钢，可楚然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进米水了，如果不是作为异能者的身体素质，现在恐怕早就倒下了。
“我不饿。”楚然推开秦昊，问木头道：“有消息了吗？”
木头摇了摇头，“轮胎印在半途就断了，无法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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