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花果山空中堡垒，当袁斌汗流浃背苦练孙悟空斗战之法，孙国华却在一块黑板前不停地写写画画，上面是一张鱼骨图，写满了佛道两家神佛的名字，各式各样的箭头形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图样，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中央的名字“孙悟空”。
然后从孙悟空划了一条线下来，指向“陈思伟”，孙国华想了想，在线的中央写上“弼马温”。
“你在干嘛？”袁斌抹着汗走上来，“不练功当心要吃大圣爷的板子。”
孙国华盯着上面最顶上“昊天上帝”的名字道：“我同陈哥去了趟归虚，感觉想到些什么。”
“关于什么的？”
“关于西行取经的真相。”
“哦？”袁斌走上来盯着这张图，摇头道：“我没看出什么。”
“问你个问题，你怎么形容你心目中昊天上帝的样子。”
袁斌想了想道：“一个具像化的万维之神，全能全知，维度和空间概念之上的生命体，无数位面和宇宙只是他面前的棋盘上的棋子，可以随意地创造和毁灭宇宙，主宰一切的因果。”
孙国华道：“就一点我不赞同——全知全能。有这么句话：神能创造一块他自己搬不动的石头吗？”
袁斌笑道：“你这是有意刁难。好，就算他不是全知全能又怎么样？”
“我和陈哥还有修罗王在归虚时谈到功德，触发我一个联想，如果说功德是昊天给世界设置的一种规则，而他又不是全知全能，这世界本身又存在矛盾，我可不可以说昊天其实只代表至高神的其中一面。”
“哪一面？”
“秩序。”
袁斌若有所思，“与秩序对应的就是混乱，你是不是想说还有另一位至高神？”
“我不确定，盘古开天劈地时世界本就是个混沌，但混沌本身就是一种秩序——无序中的有序。但盘古把它打破了，然后昊天诞生，他按自己的想法给世界安排了秩序，换句话说，盘古和昊天都不是创世神。”
“这不奇怪，也许根本不存在更高的具像化的神，就像你的问题，如果神创造了光，那黑暗又是谁创造的呢？所以如果昊天本身只是宇宙的产物，那他就只不过是个最早利用世界的既有资源，在原本世界既定范围内打造自己地盘的人。只不过因为他是最早的，所以他做得最多。”
“那么问题来了。昊天在盘古之后诞生于世，领悟世间至高道行，打造秩序，就意味着肯定还有他用不上的东西，就是说这一部份是没贴上他的功德标签的。”
“你确认功德是昊天的标签吗？”
“绝对确认，总之昊天有关的一切，世间万物，一草一木一砖一石都有功德。总而言之他就像一个建筑师，盘古打开混沌，然后盘古的身体变成一些可用的东西，昊天便用这些东西盖了所房子，房子里的一切都属于他，既然如此他还有必要向房子里的人和事物贴标签吗？”
袁斌摇头，“太牵强了，功德不是为了让世人信仰昊天大道和维持和平产生的吗？”
“这个理由更牵强。我以前同陈哥谈的时候还这么想，可事后一想，功德实际上只让房子里更乱了起来，以他的智慧真的想不到吗？”
“你的意思？”
“我宁愿相信在昊天的房子外有更大的世界，他贴标签其实是方便屋里的人识别不属于房子里的东西，然后把它赶出去。”
“你是指来自混乱的东西？”
“也许，我不肯定房子外面的世界叫什么，但可以肯定，这东西肯定没有功德。”
“你发现过没有功德的东西吗？”
“我先声明我只是推测。”孙国华指着黑板上满满的名字，“我经过了仔细计算，理论上讲功德和神所获得的应该是成正比的，这其中一个严谨规律就是传承，好比神话时代的大神们不是上届的大神的儿子就是孙子，儿媳妇什么的。到现代也一样，贺礼就是个例子，因为姜子牙的功德传承，当年虽在姜子牙身上没起作用，可到他身上让他一下就具有十六重天灵力，此外功德高的人运气也特别好，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同样拿贺礼做例子，他如果不是巧遇陈哥，就不会有今天，连散财使者也无意中被他吸引过来……”
袁斌挥手打断他的话，“你听过一句话没有，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你想的你做的都在昊天的既定规则之内，你觉得你能看破这奥秘？”
“所以我能不能说我们的怀疑精神并非昊天赐予的？你不觉得怀疑主义本身就是一种混乱吗？”
“那昊天为什么不把怀疑精神赶出他的房子？”
“房子总要透气不是吗？这是种依附关系，就像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一样，没有混乱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秩序？所以我觉得可能昊天并不关心房子里的生命会怎么样，他有更重要的工作，就是保持秩序与混乱的平衡，就像维护他的房子一样。”
袁斌笑道：“更可能只是你一厢情愿地想象。”他摊摊手道：“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这些同西行取经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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