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者的另一边，夜昭容高挑地站着，冷白的脸庞线条清晰，但不知是不是当着老者面的缘故，平日里那股子睥睨一切的霸气被收敛干净，只剩下寡情的冷。
唯独在望向封谨身边的黑衣男人时，那双薄情的丹凤眼才隐约掠过一丝玩味。
可惜，墨冰坨子根本就没把正眼往她身上放，墨瞳始终盯着中央的老者，寒光凛然。
偌大的办公室，仅仅装了五个人，但那空气却像是凝固了一样，无法流动，外面的夜空星辰璀璨，静谧无痕，但室内，却是寒气狰狞，气压低得可怕。
某一刻，老者抬了抬眼皮，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开了口，“阿谨，你考虑好了？”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粗粝，不怒自威。
封谨周身的空气很压抑，他攥着钢笔，与老者对视着，声音不含一丝温度，“不需要考虑。”
“哼！”老者闻言冷哼一声，“负隅顽抗！”
话语里的不屑，直白到毫不掩饰。
只不过，却并不是装气势，在座每个人，都知道，在这个人的面前，任何反抗几乎都是徒劳。
封谨眯紧了眸子，深沉的暗芒隐隐流转，如果仔细揣度，不难发现，他的眼神里，那抹嗜血的杀机。
但最终，封谨并没有妄动，也没有说话。
这时，夜昭容开了口，“封谨，父亲对你已经足够宽容，你应该见好就收。”
“宽容？”
封谨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菲薄的唇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讽刺之意在无声中肆意流转。
夜昭容狭长的凤眼微眯了下，“你在美国，父亲任你发展自己的势力，回国后又撒手让你整垮薛家，你想为你那律师爸爸报仇，父亲也由着你闹，难道，这还不算宽容？”
可是，不知女人说了什么触碰到封谨的伤疤，他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身，然后，双手拍在桌面上。
人前温文从容从不失态的男人，此刻，表情竟有些龟裂的迹象。
“仇，我不仅要报，还要报得彻底，当年牵涉到的每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封谨盯着女人，眼眸里凝聚着一丝怨毒，旋即，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包括，你口中伟大而宽容的父亲。”
说完，封谨的目光转向中央的老者，正好与对方威严淡漠的瞳孔对上。
在那一瞬间，空气中的气流仿佛被点燃，“噼里啪啦”地炸裂开来。
老者沉默几秒钟，眸光酽酽，沉声出口，“既然你想玩，就让阿容再陪你玩一段时间，我倒要看看，我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报仇的。”
他慢慢起身，浑身的威压仿佛卷轴一般缓缓铺开，在他彻底站起来的那刻，气势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
眼眸淡淡一瞥，便是令人心悸的威势。
“不过，姓荣的丫头不适合你，只会阻碍你报仇的计划，”老者神情淡漠，宛如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订婚玩玩就够了，不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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