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倒影？”
尹项禹不知道的是，已经有着密密麻麻的细长的发丝从他的额头，脸颊，下巴处疯狂的生长了出来。
他整个脸颊已经被浓密的发丝遮盖。
除了两颗因为恐惧而睁大的眼睛。
而他的身体也在缓缓的发生着变化。
原本粗犷的身形开始逐渐变得纤细。
甚至有点像——
段柒柒。
婀娜。
诡异。
他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僵着身子。
缓缓转了过去。
被白雾包裹住的玻璃上面，奇异的倒映出了他现在的面容。
原本还算是俊朗的脸颊此刻已经全部被疯长出来的头发覆盖。
黑压压的一团。
猛地一看，甚至有种作呕的冲动。
那些头发甚至像是有着自己的生命。
没有风。
在空气中依旧凌舞。
看久了，那片黑压压的头发上，甚至缓缓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妖艳的五官在玻璃窗上模糊扭曲。
但尹项禹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
她就是段柒柒。
那个曾经包养了他小半年的女人。
他曾经将她奉若女神。
拼命的了解她的全部喜好。
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当她找到了比他更加年轻，更加贴心，更加帅气的男生之后。
她就一脚将他踹开了……
他明明。
他明明那么爱她。
她为什么不爱他？
尹项禹茫然的伸出手，向前。
在虚空当中，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张属于段柒柒的面容。
而就在这时。
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明艳的女人对他露出一个扭曲又疯狂的笑容。
他仿佛间，像是听到了她的轻声低喃。
“项禹……既然你这么爱我……那就……代替我去死……好不好……”
“啊啊啊啊啊——”
尹项禹像疯了一样，忽然伸出手。
抓住自己脸上长出来的头发，疯狂的尖叫着。
“滚啊啊啊！谁他妈要替你去死！！！你那么恶心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碰过了，我他妈是疯了吗我要替你去死？你他妈滚开！！臭女表子！！！要死你自己去死！！！”
他一边扯着自己脸上的头发，一边拼命嘶吼着。
顾向明等人警惕的站在车子的中间部分，不敢轻易的上前。
汪倩雪害怕的蹲在地上，只有一只手揪住了顾向明的衣角。
垂落的头发遮挡住了她连上的神情。
她瑟缩着身子。
听着尹项禹疯狂的咒骂声。
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尹项禹扯了半天，也没能将头发扯下来一根。
那些头发像是根植在他脸上的毛孔当中。
无法扯离。
包括头发上的那张脸。
“呵呵……呵呵呵……”
尹项禹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站在原地。
诡异的低笑。
声音轻缓。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摆脱你这个贱人了……”
他诡异的傻笑了两声。
手上也放弃了揪头发的动作。
而是摇摇晃晃的冲着车子前门走去。
顾向明瞳孔骤然一缩，猛喝一声。
“尹项禹！”
尹项禹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直接抬手，拉开了车门。
然后——
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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