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零，“……”
少年神情一僵。
他僵硬的侧过了一点脖子，视线落到身旁看起来又小又软的女孩身上，深咖色的眼眸当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些不可思议。
他刚刚……
没看错吧？
她是不是把椅子给掰下来了？
然后还握在手里，捏变形了？
少年沉默了几秒钟，默默的，将手松开了。
终于得到自由的女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只到处乱窜的毛团子按在掌心里，直接将它塞回了空间里。
毛团子气的在空间里张牙舞爪。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啊啊！宁宁你个暴君！”
它还是第一次到这种扁平世界里来。
让它看看怎么了！
盛亦宁被它吵得烦得不得了，干脆把在空间里倒挂的小蝙蝠又撤了过来，一把将毛团子塞进了他的怀里。
“看着点它。”
盛亦宁直接用神识跟乔伊斯嘱托道。
然后就屏蔽了空间。
小蝙蝠猛地被拽过来，整只蝙蝠还有点茫然。
他挥起爪子，试探性的碰了碰怀里毛茸茸的一团。
白团子被盛亦宁毫无感情的操作给气懵了。
呆呆的团成一团缩在小蝙蝠的怀里。
此刻被他一捅，才回过神来。
宁宁果然是有了小妖精就不爱它了！
这么想着，心底那点委屈就不可抑制的溢了出来。
一点一点将它包围。
毛团子呆了一会儿。
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呜哇哇宁宁你怎么能怎么残忍——”
乔伊斯好不容易能抱一抱想了好久的毛团子，还没感受一下软乎乎的毛团子，怀里的一小只就开始扒着他的蝠翼哭了起来。
乔伊斯难得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啊……”
虽然毛团子娇气的哭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但是乔伊斯看见了，还是感觉心底有一点闷。
还有一点……心疼。
白团子一点都不搭理它，就是一个劲的哭。
乔伊斯十分诚实的哄它。
“不哭了好不好，你看你一哭，眼泪把身上的毛都打湿了，有点……不是很好看……”
久久哭着哭着，就听见乔伊斯来了这么一句。
整只团子都懵逼了。
他是不是在说它丑？
明明看到它哭了，他居然还说它丑？
乔伊斯看到久久愣住了，还以为它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没想到没过几秒，毛团子又放声大哭起来——
之前只是生气盛亦宁，这次连他都气上了。
任他怎么哄都没有用。
乔伊斯被这么一小只搞得焦头烂额。
最后没有办法。
他犹豫的抬了抬爪子，替久久理了理身上的毛。
华丽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点诱哄。
“你别哭了。你不哭的话……我给你揪我身上的毛？”
印象中这只毛团子对毛这种事情十分的在意。
之前经常趁他不注意揪他身上的毛。
他现在是本体。
揪毛的话……疼是疼的。
但这点疼倒不至于忍不了。
就是感觉怪怪的。
所以他经常躲着毛团子不给它揪。
不过……
没办法，现在还是哄团子要紧。
果不其然——
乔伊斯的话音一落，毛团子就猛然抬起头，一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当中还泛着水光，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毛团子揪着他的蝠翼，奶声奶气的。
“真的咩？”
乔伊斯，“真的。”
毛团子顿时伸出细细的小胳膊，给自己把脸上的眼泪擦了个干净。
然后兴冲冲的扑到小蝙蝠的身上。
开始对乔伊斯身上细小的绒毛下手。
它本来对毛也没什么想法的。
奈何盛亦宁总是喜欢揪它身上的毛。
高兴了揪一揪。
不高兴了揪一揪。
小妖精惹她生气了要揪。
小妖精哄她高兴了还要揪。
它觉得自己没有秃，就是一个奇迹！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能任它欺压，让它揪毛的人，它怎么能这么简单的放过？
乔伊斯本来还想说，只能揪一点，不能太过分。
但是看到毛团子兴冲冲的模样。
和刚刚耷拉着浑身的毛，无精打采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又默默的把自己刚刚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
它高兴就好了。
……
盛亦宁见空间里终于安静下来了，才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她向左转了一下头。
最后一排的车窗和她之前坐的位置一样。
玻璃外面还是一团浓重的白雾。
只不过这团白雾和刚刚的相比，感觉颜色看起来更加稠了一点。
盛亦宁皱了皱眉。
她想看看其他人的动向。
脑袋转向右边。
便看到了坐在她外边的少年。
少年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叠。
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的垂着，时不时轻轻眨动两下，如同轻颤的蝶翼。
少年半眯着眼眸，安静的模样如同误落人间的天使，干净美好到让人生不起一丝玷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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