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打陆栖寒。”他忽然说道，星光将他的如星魄般的黑眸衬托更加深邃。
“我知道。”
慕夜泽看着她，表情莫名的变得怒嗔：“你还没有跟我道歉。”
上次，就是在这里，叶灵珊以为是他向陆栖寒动了手。
叶灵珊愣了一秒，难道他大半夜的发疯，只是因为她欠他一个道歉？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过武断，抱歉。”
说着，叶灵珊还规规矩矩的站直，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学生一样，朝他鞠了一躬。
那件事是她错，本该道歉。
她站直身体，看着前方那个被装饰过的树洞，神情惘然。
在那个最无助的夜晚，陆栖寒陪了她一夜。
那个时候，她觉得她好了不起，每个人都觉得陆栖寒大大咧咧，像个长不大的傻孩子。
只有她，见过面具下的他。
“这里，是你弄成这样的？”叶灵珊低声说道，视线凝在山洞处不肯挪开。
她曾幻想过，等他们长大了，她和陆栖寒会恋爱，甚至结婚。
到时候，他们会手牵手的再故地重游。
“嗯。”慕夜泽沉静的眼中划过一抹光亮。
古德寺虽然已经算是江城有名景点，但是这块地方他让人保护了起来，外面被层层的树林围住，树洞的位置离最近的街道也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一般人不会没事闯入这。
叶灵珊咬了咬唇，眉心微微的蹙起，说道：“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这里被人破坏。
即使再美，不是心里那个人给的又有什么意思。
叶灵珊不想在这里多留，她的心忽然隐隐的开始泛起酸疼。
说不清到底是谁对她最残忍，不可能成全的事就该彻彻底底的忘了，一点念想都不该留！
“我走了，你要疯，疯个够吧。”
她不奉陪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耳后忽然传来慕夜泽的声音。
他的嗓音还是那样的低沉，在这样的夜晚犹如荼蘼一般满山盛开，令人心醉。
叶灵珊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十五年前，在这里，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慕夜泽一字一句说道，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
并不平静的浪潮下，藏匿着数不清的期待与克制。
当年他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叶灵珊已经累的睡着了。
他本想等她到天亮的，可是组织的人却找了过来，他不得已先离开。
叶氏年会上，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几年，他暗地见了无数姓叶的女孩。
“叶阑珊”三个字实在太常见了，他查过江城所有附和年纪的女孩都一意所获。
月光下，他见过她的脸，斑驳的树影中，他与她的眼睛对视，当年他已经十三岁。
那种心动的感觉，他记得。
其实，他确定只需一眼，他就能找到他。
只是没有想到，他最后找到的女孩，叫做“叶灵珊。”
叶灵珊站在那里，她的脑中只剩下一片轰然，眼前的男人表情真挚坚定，清冽的月光恍在他的脸庞上，也照不到一丝一毫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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