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其他地方？”
人之常情，一般都会随口问这么一句，石林也早想到答案。
心态平稳，从外部看不出任何变化，语气尽量平缓说道：“当年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年幼实力也很弱小，因为双月同天的突然出现，无力自保只能随波逐流，跟随村子人迁徙，后来城破兵败，侥幸靠着一身本领逃了出来，自此浪迹天涯。”
“既然门派往南，我想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眼，若是还能找到当初的故人，就当同他们告个别，若没有，自当了却一桩心愿吧……”
一番话说得假亦真中真亦假，张剑妍听上去还是蛮诚恳地。
灵族素来生命悠久，或许眨眼间凡间已物是人非，对自己不过转瞬即逝。
石林所说看最后一眼也对，别忘记他都已经60岁了，这把年纪在普通人看来，已是行将朽木的老者。
听上去没有反驳的理由，不过她没有决定权，此事还需上报门派。
对石林说明原由，后者大方表态可以等待，正好旅途遥远，边走边等就是。
从红炎堡出发，两人一路向南，越是靠近景色宜人的南方，植被越加茂密，挥别枯燥的黄土高坡，青青绿色渐入眼睑，心情也为之舒畅。
赶路期间二人有说有笑，关系大大增进，石林也借机会多少了解了下橙如梦门派的特点。
众所周至，橙如梦之所以叫这个名，是和一个人有关，光听名字就极度女性化。门派内几乎清一色女弟子，同其他门派男弟子众多大相径庭。
难怪石林称其尼姑庵，是有道理的。
既然是女弟子，她们打造的武器就非常适合女弟子所用，样式精美不说往往暗藏杀机，与红炎堡的大开大合不同，人家讲究的是杀人于无影无形。
譬如张剑妍用的油伞，换做任何一个男性都不会去碰，否则会被人们的口水淹死。
正因为女弟子众多，那些如狼似虎的花花公子门就想破头的往里钻，但凡进入者无不兴奋至极，以为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殊不知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居住环境、所学内容，哪怕授业老师都是分开的，就像隔离般毫无接触。
让那些自诩扩充后宫，心怀不轨歹念之人叫苦不迭。
对他人来讲的弊端对石林毫无作用，本身不是什么色胆包天的狂徒，自己只想安安稳稳潜心研究火器，其他的别无他求。
说到这石林好奇问道：
“师姐，门派里有没有什么排行榜？或者类似红炎堡那种考核制度？”
一听这话，张剑妍不由捂嘴偷笑。
“女弟子中并没有什么榜单排名，到是有个关于武器造型的排名，你知道女子非常爱美，不过男弟子就不同了。”
“橙如梦从不公开招收男子，那些留在门派的，多多少少有些原因，为了能赶走这帮讨厌的寄生虫，就设立了一个极其苛刻的条件。”
说到这她还故意露出惊恐表情，唯恐石林不害怕。
“每五年为一个周期，最高可延长至十年。在这期间，男弟子务必打造一把能位列灵剑山的兵器，否则立了走人。”
“哪来的回哪去，像你这种无依无靠的，直接逐出师门。”
“什么？”石林一听感觉天空瞬间飘来五个字：这叫什么事？
“师姐，这要求太苛刻了吧……虽说时间充裕，但很多人几乎一辈子也打造不出一件，这不就是变相驱逐吗？”
“你说对了！”张剑妍仿佛猜到他会这么说一样，紧接回答。
“门派此举用意即是如此，正因为有这一规定，多年来门内男弟子数量始终有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加你现在应该不超过几百人。”
“嘶……”
几百人？同堂堂彩虹七门之一的橙如梦上万人规模想比，这点人比大熊猫还珍贵，即便如此还再缩减，真是赶尽杀绝呐。
“不过师弟你无需惊慌，你不是有手中骨剑吗。有它在，起码确保十年内高枕无忧！”
听罢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耳朵，突然转念一想。
“不对啊，门派怎知骨剑之事？”
师姐像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般，在那花枝乱颤的笑个不停。
“哈哈哈，石林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什么身份，你又同我交过手。你即是男弟子又辗转多个门派，橙门岂会不对你进行必要调查？”
“这道理我原以为你早该想到？”
他当然想到了，这么问也是故意为之。
通过多年来的遭遇，自己曾暗暗下定决心，次此橙门之旅一定要低调，最好被当成空气。
暗暗完成火器关键部分，然后在借机离开，他的目的是博百家之长，有可能把七个门派都走一遍，尤其是那个神神秘秘的紫城府。
后来深入门派之后石林才渐渐了解，橙如梦绝非像张剑妍说的那般，在两性之间竖起深深壁垒，否则秦玉的遭遇又从何而来？
两人一路有问有答慢慢向南方走去，沿途就当欣赏风景给自己放个假。互有倾诉，可在石林眼中，对方更多是在套自己话。
对于这个红炎堡多年都不肯放手的女弟子，情报收集本事一定相当出色，不然也不会一待那么长时间。手里必定攥了某些核心机密，甚至连他都眼红的存在。
长路漫漫，好在男女搭配倒也不是非常疲惫，有美女作伴，就算是朵带刺的玫瑰，也好比枯燥乏味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他们终于等到了关于石林请求的答复。
还在路上的二人，远远便看到一只体形肥硕的灵鸽，摇晃着夸张的身体向他们撞来。
这是灵界特别饲养的信鸽，因为面积广袤幅员辽阔，有些地方人迹罕至，寻常信鸽别说飞，或许在半路上就变成了其他猛禽的嘴边肉，所以挑来挑去，这种体型怪异的成了首选。
“扑啦啦～”
拍打着肉嘟嘟的翅膀，肥鸽子稳稳落于二者之间，盯着他们左看右看，不久在原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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