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推拒着男人越来越靠近的身子,福星儿把人推下炕:“你快回去处理政务吧,顺便帮星儿找个聊天儿说的话的人就好。”
说着,背对着男人就开始整理炕上的被子,摆明了是不给男人再上炕的机会了。
抱着女孩儿扔来的外衣,男人赤脚在地,无奈摇头再摇头自己穿戴整齐了,这才对着女孩儿的后背叮嘱道:“一会儿乖乖吃饭喝药,本王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过来陪你知道么?”
“嗯。”
点点头并不多言,女孩儿执着于手中那点点活计并没回头。
漆黑的眸闪过一抹柔情,男人望着女孩儿忙碌的小模样又轻轻喃道:“星儿要听话赶快好起来,本王还等着迎你进门给本王掌家生儿女呢。”
说完,也不给女孩儿暴怒出口的时间,修长的身影已经离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自女孩儿手中飞出去的枕头也凌厉的砸在了门扉上,最终没有打到快她一步的男人缓缓坠地。
“哈哈…。”外面,百里辰愉悦的笑声响亮传来,让炕上的女孩儿更加郁闷。
“王爷,有您的飞鸽传书。”
严肃着面色,一直候在门外的青衣眼见着自家主子出了门,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封卷的细细的信件呈了过去,上前一步低声道:“是左相府传来的,左相大人貌似已经坐不住开始有所行动了。”
接过青衣递来的信卷,百里辰挑眉望着难得晴了的隆冬天气,声音若有似无:“哼,本王就怕他一直装孙子不敢行动,青衣,派人看紧了赵婉柔和白飞飞,一定要用她们两个牵制住赵家和白家,让他们暂时无法分神跟左相同仇敌忾连成一气!”
“是。”
拱手领命,青衣应完又看了眼屋子,有些犹豫:“王爷,那星儿姑娘那里……”
深深吸了口气,男人蹙眉。
随即睁开的眼眸冷硬起来,沉沉命道:“星儿那里李嬷嬷会解释一切,记住,最近一段时间除了本王和李嬷嬷谁也不许靠近暖阁半步!”
“是!”
恭敬领命,青衣伴着自家主子一起消失在了暖阁的门前。
城郊
嫁给庄稼汉子已经半个月的宁婉清彻底一副人妇的模样,手脚利索的收拾了灶台,她伸手取过男人的大衣往他肩上一披,叮嘱道:“进了山一切小心,我在家等你。”
紧了紧手中的砍刀,庄稼汉子大手摸了摸宁婉清被山风掃的有些微微发红的脸蛋儿,连连点头:“娘子放心,为夫进山打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在家安心等着,为夫定要为你猎一张狐皮让你温暖过冬。”
咬唇,宁婉清默了默。
再抬眼,看着庄稼汉子那黝黑丑陋的脸面,她轻轻道:“温暖富贵皆不重要,相公,婉清只要你我都平平安安就好。”这两天,她严重嗜睡吃不下饭,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在她肚中安了家。
虽说丈夫不是自己满意的,可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孩子什么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只求能平平安安等着孩子呱呱坠地伴着他长大。
“嗯,娘子说的有理。”
搔搔头,庄稼汉子一脸的朴实与崇拜,对宁婉清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紧了紧自己男人身上的棉衣,宁婉清亲自为他打开了家门,眼见着男人踏进了厚厚的雪地中往深山走去,这才叹了口气回屋,眼下她已经不再是什么大家小姐,虽说离宫时星儿给了一些嫁妆,但那些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的,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她这个做娘亲的总要开始着手为肚中还未出世的小家伙,准备上几身衣服才是。
窗外寒风呼啸,宁婉清望着难得出了太阳的冬日,坐在暖炕上打开了针线笸箩,拆了自己唯一一件的华丽外衣,动手剪裁起来。
“你在干什么!”
悄无声息的,左相寒着面色站在了宁婉清家的炕前,望着自己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正一针一线的缝制着小小的婴孩儿衣物,怒意难抑。
“哐当!”
先是被突然冒出的声音惊了一下,随着宁婉清看清来人的模样,她手中的针线笸箩就那样砸在了自己的腿上都不自知,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父亲,眼泪止也止不住喃喃:“爹……”
“不要叫我爹!我问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没理会自己女儿脸上的泪水,左相固执的瞪着宁婉清腿上的针线笸箩,再一次发飙道:“宁婉清,我教养了你那么多年,你不要告诉我你才来这个破地方不过半个月,就已经有了那个农夫的骨肉!”
闻言,宁婉清怔了怔,身子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着。
曾经的血肉至亲、曾经的天,再见面,她的亲生父亲第一句话不是安慰,反而一脸怒气的指责她没有守住身心,这让她情何以堪?
“回答我!”
怒极,左相上前一步挥开了宁婉清腿上的针线和还未成型的婴孩儿衣物,揪着宁婉清的胳膊就要把人拖拽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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