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回去也是死，不如让我在这多呆会儿。”
他晃头晃脑，就这样沉了会儿心。
“归铉，有个问题我早想问了，为什么我不是灵士，还能上佛山？”
“特例。”归铉简约道。
“...那这么说我还真是特殊啊。”伥杉尴尬的笑笑。“也是，开导灵士本就为了他们不祸害人间，不过若我发疯了，想来他们也没啥用，还不如开导我来的方便。”
归铉没说话，算默认了。
“对了，我还在倾德居住过一段时间呢，刚开始过去碰到一个叫花婆的夜莺精，她说你罚她在那里守花，可真有你的，那花被施了咒，几百年开不了花，可让她一顿好等。”
归铉寡淡道：“不是等到了么。”
“哈哈，等是等到了，不过你怎么就认定洱一是花神了呢。”
听到这里，归铉终于停下揣摩佛珠的动作，抬眸，不咸不淡看了眼伥杉。
“佛意。”
伥杉：“......”
高人就是高人，说话都听不懂。
“好吧。”伥杉合掌，虔诚的在佛像面前拜了拜。
“多谢佛祖高看，洱一把玉雨照顾的很好，对了，多谢佛祖赠与洱一灵气，他会成为很好的灵王。”
伥杉闭眸，嘴角带笑，那阵虔诚是由心的，归铉自然看在眼中，但心中怎想，就不得而知了。
致谢完毕，伥杉感觉心中的不甘稍微退下点了，思考一阵，他还是开口问了关于那个人的事。
“那个...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面对神仙一样的和尚，伥杉还是会注意一点自己的态度的，归铉没做表态，只低头诵经，伥杉认为他这算默认了，直接开口道：
“你知道想把我弄成魔王的那位灵士吧，你见过他么？”
“......”归铉默不作声。
“你不想说就算了，其实我就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让我成为魔王，有了魔王受苦的不还是他们灵士么，不求人间和平，但求人间大乱，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成为灵士，也太奇怪了。”
“......”
归铉好像听进去了，即使动作很小，伥杉也注意到他手上微微的停顿，不由勾了下嘴角，归铉果然见过他，而且看情况，好像还蛮熟。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归铉才淡淡开口道：
“各有所求，只看表面，无以概全。”
“偏心啊，你都替他说话。”伥杉瘪了下嘴，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归铉为何要替他说话，一时间气上心头，特想跟归铉对着干，冷冷道：
“不过不管他到底出什么目的，伤害我一个普通人总是不对的吧，而且我觉他还会伤害到洱一，反正我不喜欢他，还很想把他千刀万剐。”
他睁开微带冷气的慵懒眼皮盯了归铉好一会儿，见归铉没什么反应，便当着佛祖的面下了口。
“我谷伥杉当着佛祖的面发誓，如果我还能活下来，一定要把他剥了皮喂赤佑青佐，连骨头渣子都不留。”
而后伥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归铉，跨过门槛直步下了佛山。
待伥杉从佛山消失，归铉才睁开那半闭的眸子，眼神竟还有些无可奈何，只深沉道出一句：“阿弥陀佛。”
刚下佛山，伥杉身子猛地一沉，又感受到空前的膨胀感和疼痛，他干呕一声，大声喘着粗气，努力习惯这股痛楚。
佛山上的时间很奇怪，有时候伥杉能在上面待两天，不过回到肉身也只是一瞬，他肯定刚刚就是一秒钟的事，一秒就一秒，足以让他的意志保持清醒，咧着嘴笑的很叛逆。
“你们这群恶灵，永远别想踩在我头上。”
口气十分蛮横，但算不上无理，这样的模样，像极了魔王。
“师傅？师傅?谷伥杉?”虎头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听到里面有一点动静，站在外面干着急的厉害。
“师傅也真是的，有事没事都得给个招呼吧。”虎头蹦了两下，又往里面爆出一阵魔气，可不出意外的被吸的干净。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了。
还在恶灵堆中的伥杉腿虚掉了，根本站不起来，所以他用双手撑地，一步步往外爬，求胜欲表现的淋漓尽致，姑且不提这次，要是放在这世之前，伥杉绝对认命接受现实，反正求死本就是他一直追求的，自己救不了苍生就任由别的灵士去，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可他现在改变想法了，他想活下去，就算为洱一安排一个安稳的未来，他一定要拉着那个臭灵士一起下地狱。
恶灵丹碎了，洱一的水淬剑也被放了出来，漆黑的剑身好像能发光一样，迷得伥杉离不开眼睛。
“洱一...”
伥杉忍不住唤出他的名字，朝着水淬匍匐前进，伸着颤颤巍巍的手，把水淬紧紧抓到了手心，在这之后，他迷迷糊糊看到一双修长的腿，跨过混乱朝自己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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