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客经历了种种，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轮回，亦是这个人一手做下的。
他现在只觉得放下了一切，虽然自己不记得之前的很多事情。
可每一个世界最后都是自己和他分开作为结局的。
那么自己的内心也一定如洛唯所说，是想要远离他的。
他是魔，天人与魔，本来就势不两立。
且不更不用说自己死于他手。
宇文簌昭笑了笑，他的手里虚空出现了一枚骨头雕刻而成的吊坠。
那张略有些苍白的俊逸面上泛起些许浅笑。
“孤之前说，你觉得孤不爱你，所以，为了讨你欢心，孤做了个小玩意儿......这个东西，你忘记带走了。”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暗哑，让人听了之后只会觉得他声线低沉，平白多了股子心酸。
纪寒客抿了抿唇，他说：“所幸经年，你我都分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若是我不想你走，你可愿为我留下，不要去那仙班之中？”
满是希冀的声线缓缓响起，只是纪寒客听不懂了。
为什么？
他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卑微。
之前自己在洛唯那里看到的幻境里，他也是这般的卑微，此刻亦是.....
纪寒客松开了攥紧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我并非真心喜欢你，一切都是你的强求罢了，再说......”
洛唯远远地走过来，满脸紧张的站在纪寒客的身后问：“您封神的时间快到了，不要在这里和他纠缠过多。”
“神魔大战即将开始，你不能恢复记忆！你若是恢复记忆，便再一次沦落成为了那佛手中的一把利刃！”
他彻底激动了，说话也忍不住拔高了声调。
倒是纪寒客抬眸，极为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若我归来，能否将记忆还我？”
这是纪寒客方才在佛前，问的一句话。
那紫气东来处，佛祖只从容笑答：“宿命使然，总该是给你，只不过，你的记忆里若是那妖孽再一次引你堕落，岂不是更添罪孽？”
“那我也想要我的记忆，不管是什么结局。”
“也好.....记忆可以给你，你却要答应，不可重回魔途，天人永远都不可能向他们低头。”
纪寒客抬头，那佛祖四周都泛着祥和的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想法。
早已离经叛道......
——
纪寒客复杂地看着他。
洛唯抓紧了纪寒客的袖子，不想他被这个男人带走。
虽然自己的父亲的确是他，但是自己可母上可以有更好的机会待在天上。
天上是最高贵的地方，没理由向那些人一起堕落。
宇文簌昭扯了扯唇，声音低了很多：“初见之时，你下凡体恤众生，为了锻炼你生性淡漠，佛祖想让你生出怜悯的情绪出来，可你一星半点都没有。”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魔物的，你可能是忘记了，但我记得......我是你游历凡间时，抚摸过的一只狗，那个时候，佛说你不慈悲，还不足够有踏进神的资格。”
“唯独我知道，你心中怀有慈悲的，在我身上......是我误了你，因为我不是因果之内的存在，你的慈悲，不足以让佛祖看见。”
“那日江南雨畔，见你撑伞独过桥头，低眉浅语在我耳侧，只那一刻，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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