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诗音劝说几句，见母亲一如既往没有改主意，便只有就此打住。
说了两句话，倪诗音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妈，我还约了黎曼，一会儿我就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么？”
“你事多不用常来，我在这好好的，用不着你担心。”陈雪说道。
见她并没有对黎曼的名字有反应，倪诗音垂下手，说道：“我这段时间都闲着，不过过段时间打算去上课，妈，等我画的又多又好了，我也开画展，到时候你来给我捧场吧！”
“办画展？”陈雪点头道，“那挺好，我听说一尘还没毕业就办画展了，当时我就在想我家音音也能办。”
倪诗音笑起来：“我跟一尘哥哥相比，还差得远呢。”
“那可不一定。”陈雪念道。
在母亲眼里，自家的孩子永远都是优秀的，倪诗音没有跟她较真，到了时间便先行离开。
给黎曼打电话没人接，倪诗音又打到了工作室。
这一回倒是有人接，听说是找黎曼但没预约，电话那头也很客气：“老板很忙，不见外客，如果有需要可以提前预约。”
“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是倪诗音，让她给我回一个电话。”
“很抱歉，这不符合规矩，我不能替你转达。”
倪诗音皱一下眉，总觉得这人的回复怪怪的。
如果是乔泽煜的公司，接电话的人这么说她完全可以理解，但黎曼的工作室本身就很散漫，制度并不是很分明，按理不会让人这样刻板的回答才是。
虽然心里疑惑，但倪诗音心里却有更大的事儿，所以被拒绝后也没有多做坚持。
明明只出来了没多久，可她却分明地感觉到了累。
“太太，您回来了。”管家拉开门。
倪诗音嗯一声，低头换了鞋：“我有些累，先去躺会儿，午餐再叫我。”
看倪诗音一脸倦色，管家有些担心：“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就是没睡够。”倪诗音解释道，“之前伤口疼，一直没睡好。”
管家明白过来：“那午餐推迟半小时吧，太太您多睡会儿。”
倪诗音略点一下头，提着包就上了楼。
管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乔泽煜，也不知算是报喜还是报忧。
“知道了。”乔泽煜说道，“让她睡吧，到时间再叫她。”
关上门，顾不上换衣服，倪诗音就倒在了床上。
耳边，又冒出了母亲的那句话。
她是我的孩子，但不是阿明的孩子。
倪诗音伸出手，一把抓住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不是的。”她摇头否认，“我是爸爸的孩子。”
她很想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母亲是因为生病，才会记忆错乱，但她很清楚，不犯病的时候，陈雪比谁都清醒冷静，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埋藏这么多年，半点没让自己知晓。
可为什么今天她突然说出来了？还是对着护工一个人说的。
难道那个护工有问题？
可护工是乔泽煜亲自挑选的，她也看到了，人做事勤勤恳恳，根本就让人挑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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