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真是个让人绝望的现实啊，所以，既然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一切不都无所谓了吗？
龙胆姬向着战场走过去的时候藏龙想阻拦也已经太晚了，他大吼：“回来！龙胆姬回来！”
那种战争早已脱离人类和世界的范畴了，龙胆姬和藏龙作为人类再怎么强大，一旦遭遇四维乱流，就会像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样被撕碎。
十方之六对于这次落脚点上的人影也没有犹豫，但他就是停顿了一下，以一种内心中不可解释的情绪，连带着世上那根本不存在的心有灵犀，仿佛一股狂潮一样的痛苦降临。
但龙胆姬的身体依然不可遏制地撞在自己的枪上。
十方之六楞了一下，然后一种仿佛撕裂身体的痛苦从身体里钻出来。她是谁？她怎么，怎么过来的？她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我杀了她？她死了？她死了管我什么事？可是……为什么身体很痛？明白了，是人类的感情，是天青子作为人类的感情。
这感情对本身没有太多用处，应该处理掉，处理掉之后呢？自己的力量是为她而生的，自己的生命是为她而生的，没有她，自己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但自己以前不就是一直活着了吗？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像以前一样……一直一直活在没有她的世界上？活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不！不！
那和地狱有什么区别？这种该死的心情是什么？天青子？那个人类只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傀儡啊，充其量只是一段特别的人生，在那之前的几百年的人生难道还没有这几十年有意义吗？
是的，没有意义，那对于天青子本人，这二十二年是他仅有的宝物啊，就算是痛苦大于快乐，也想紧握着不松手啊。
所以一个怪物怎么能理解人类的感情？
所以自己怎会让一个十方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是人类才对啊，只有自己是人类一切才能解释的通啊。
根本就是这个十方在夺取自己的身体才对啊！
龙胆姬抱住了天青子，她嘿嘿地笑了笑，说：“根本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是人类也好，是什么也好，我也只是……想给自己的心里找点安慰啊，你是什么东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为你是谁……我累了，没力气去质疑去抵抗什么了，就这样吧，把你当成我的天青子，就这样吧……”
别死啊……
我就是天青子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啊，只是自己太过懦弱太过害怕才被那个十方之六打败了啊，什么根本不存在天青子啊，什么我只是被制造出来的人偶啊，如果连自己都怀疑自己的话，那还有谁来证明这段可悲可笑的人生啊……
“姐，我不奢望什么东西了，力量，怪物，什么都好，我愿意接受痛苦，所以如果我说的太晚的话，我给你道歉，真的，我喜欢你。”
“所以啊……”天青子抱住龙胆姬蹲下来，他身边的四维乱流几乎失控，好几道都擦着他的身子消失，“不要离开我啊，这次我可真的真的只剩下你啦。”
等到血冷的时候天青子站了起来，他背后的人骨已经从自己肉体剥离，但骸骨胸腔上的脊骨和天青子后背脊骨融合了，它挣扎着发出吼叫，想要挣脱出来。
“喂，”天青子看着周围，数十道四维通道形成的乱流形成屏障将他包围，十方之上和残存的怪物撞上来就被粉碎，“管理者十，你想不想见那个主人？”
“我来的目的就是杀了它，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肉体让我斩开！而对于龙胆姬……我没有妻子，没有亲人，她陪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两个的感情，也已经比父女更深……”
“是的，一切的因果都该有个结束，一切的仇恨，都该有人死去，不是我，就是它！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你恨我杀了龙胆姬，我恨我没有能力挽救她……”天青子向管理者十单膝跪下，“下命令吧，管理者十大人，龙胆姬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龙胆姬所追随的人，就是我所追随的人，您的刀之所向，必是我奋不顾身的敌人！”
管理者十点点头：“走到这一步，我们都不应该回头了，我不想说什么为了人类的未来这种大话，连自己女儿也保护不了的我也已经没有资格再让你们为我而战，但作为管理者的职业，我们必须弄明白那个主人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我们都不是它的对手，逃命或者死亡这种事对于我们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不管怎样，会带给人类威胁的东西，总该去打个招呼。”
两股无可匹敌的力量在这时候渐渐练成一股，四维乱流由溪水汇聚成为江河，凌乱的三维空间突然整片的扭曲，逐渐稳定成一整个稳定的四维空间。
这片空间笼罩住整个左边人的国家。
十方之上吼叫着，它们预感到某种庞大的东西即将降临，兴奋地崇尚中又带着绝望的挣扎。
最终，一个稳定的四维空间形成了。
“这不是真正的四维空间。”管理者十看向天青子，但他没有看见任何东西，整个空间里充斥着无边的雾气，但这种雾气是固态的，不透明。管理者十想到这大概是四维的空间，三维的空间是没有，空气中充斥着氧气和氢气等许多物质，但真空则只有一种东西，就是空间，三维空间用数字零作为解释，四维空间则需要用无限解释了，无限的空间叠加在一起，就变成这种固态。
但自身的身体却仍然可以在其中自由穿梭，四维空间的无限维度将三维空间的单维人体忽略掉了。
“这是个模拟维度，真正的四维空间那个主人是进不去的，他只是通过计算用得出的数据在三维空间里叠加了一个维度。”管理者十解释。
天青子点点头：“这里可以交流，应该有空气的，就是说这个空间和三维空间是一体的，可以当做一个幻像，一个……有真实建筑物的幻像！我们走走，开放神思，神思可以锁定对方的位置，不要距离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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