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规则挺简单，细品起来却大有意思。”齐世伦慢慢点头道，“只是折氏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吗？据我所知，折氏的钱，大部分都打造府兵了。当下备战很紧呐。”
“我们折氏的钱不用各位操心，只要你们的钱能够到位，我折氏的钱一定也能到位。”折御卿说道。
“折氏能否决，如果我们几家联合，超过百分之三十八了，是不是也可以否决？”周子松问道。
“当然！”孙维梁说道，“规则虽然为折氏而设，对大家却都是适用的。”
“那我只剩一下问题了，”周子松说道，“我们能分到多少份额的投入？”
孙维梁笑道：“我知道，大家都希望自己投的越多越好，话语权增加了嘛。但在此之前，我要说，铁矿私营，就是个下金蛋的老母鸡，谁都想拥有。不是想投入就能投入的，得需要有一定的实力，还要拿出一定的诚意来，才能允许参与进来。”
“这个实力跟诚意怎么讲？”孙维均感觉自己一直不说话，有些边缘化，此时连忙出头问一句。
“实力很简单，大家得能拿出一大笔钱来投入才行。”孙维梁说道，“既然能够邀请到大家头上，就说明大家都有足够的实力。所以，关键还是看诚意。铁矿私营是块大蛋糕，谁都想要。而天上也没有凭空掉馅饼的好事。大家要想插手铁矿私营，就要拿出诚意来给官府看看。
我想，也不用大家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向官府表达诚意，直接设定一个硬标准，能够在十天内借给官府一万贯现钱，帮助官府备战的人家，就有资格参与到铁矿私营的事业中来。如果拿不出来，那就只好退出了。”
“一万贯？还是现钱？恐怕有些困难。”周子松犹豫道。
“一万贯确实太多，我们还要在铁矿生产上投入，投入的钱也不是小数。我想，任何一家，要拿出这样一笔巨款，都很吃力。”万君也跟着说道。
“如果许多人家翘翘脚就能够到这条标准，那今天坐在这里商讨的就是我们这几位，而是至少要多出十倍的人来。”孙维梁说道，“一万贯现钱，对大家来说确实有困难，但我相信，只要大家想去做，都能筹集的出来。
不说别人，就说我们孙家，沙谷津事件过去两年多，还远未恢复元气。要我们拿出一万贯的现钱，肯定拿不出来。但铁矿私营赚钱呐，为了参与进来，我们孙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出这一万贯，借给官府。”
折御卿笑着说道：“要不是官府实在缺钱花，谁会舍得把铁矿拿出来，让别人赚钱去？再说，这钱又不是白用你们的，可以计利息，每年归还利息，十年后连本带利还清。这样，你们得到了铁矿，官府得到了现钱，皆大欢喜。”
“可是，我听张大人的说法，并不是我们的私产，只是由我们来经营管理。如果官府声明放弃铁矿，把铁矿交给我们，那我们拿出这一万贯现钱，还是值得的。”王力说道。
“王老，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呐。”孙维梁笑道，“就这样，我们还担心朝廷干涉呢。你要官府声明放弃铁矿，你就不怕第二天，朝廷派禁军过来抄了咱们的家？”
“那一万贯钱，我认为贵了。”王力摇头说道。
“到底贵不贵，每个人心中都有本账。”孙维梁说道，“这是条红线，不是拿出来供大家商量的，大家觉得自己吃亏，完全可以不参与。现在休息一会，大家各自考虑考虑，接受这个条件的，就回来，继续商讨铁矿私营的具体细节；不接受的，就可以回家了。”
“难道就不能通融了？”方守贤问道。
“这个铁矿私营，也只有在折氏的主导下才有这个可能。现在折氏备战遇到困难，咱们这些大户人家，若不能关键时刻帮一把，难道等折氏被朝廷赶出府州，收回铁矿吗？
说到底，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折氏好了，咱们的日子才好过。现在折氏备战，需要大量现钱。咱们不出力，还能指望着谁出力？”
折御卿也说道：“我们折氏在府州，可从来没有一言堂过。大家的日子过得逍遥，那是因为上面有折氏给大家顶着。现在需要大家帮忙巩固这片天，就看大家有没有这个诚意了。”
“这样，我们好好考虑考虑。”其他人纷纷起身，一脸凝重的离开。
“你这办法能行吗？我怎么感觉情况好像不乐观？”其他人走后，折御卿有些担心的询问孙维梁。
“放心！”孙维梁笑道，“那都是些老狐狸。要是他们答应的很痛快，我反倒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一万贯现钱，怕是谁家也拿不出来那么多。但谁家没个亲朋好友，周转一下，都能应付的来。
像我们孙家，这不就拉上胡家撑腰吗？折帅尽管放心，铁矿的诱惑力，超出你的想象，没人会看着铁矿落在别人手里，而自己没份参与的。”
“就怕他们自己参与不成，跑朝廷那里告一状，背地里捣乱。”孙维均插了一嘴。
“这事，就算没有他们告密，难道朝廷就能不知道？咱们行的端立得正，不怕他们背后小动作。朝廷要是派人下来过问，直接一句顶回去：朝廷若是不允许，可以，拿出十五万贯现钱给府州备战，府州知府立马收回铁矿。
再说，又不是把铁矿卖给私人，只不过让他们代替官府管理罢了。既然让人家管理，还让人家拿出这么多钱，不让人家从中赚一笔，谁愿意干？朝廷也不能差使饿兵吧。”
“话是这么说，但朝廷对我们折氏始终不能真正放心，谁能说准朝廷不会趁此机会对我们折氏动刀？”折御卿忧虑道。
孙维梁笑道：“折帅若真担心这个，当初就不会允许我鼓捣铁矿私营了。朝廷做盐铁专营，就是为了赚更多钱。折氏既然能够在府州做到地位超然，为什么不能动用盐铁这块大蛋糕呢？没理由让折氏拼死拼活的战场打仗，又不让人家花钱搞军备吧。
若我没猜错，府州这些年来，已经开始在盐铁上动脑筋了。只是操作手法不同，以前是官府直管，现在是让私家承包。但不管怎样，实质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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