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眨眨眼：“是吗？我看看？哪位是你母亲？”
“您看，就是这个。”莉拉将名册还给巴，同时指出自己母亲的名字，一边说道，“怪不得最近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在跟踪我。太过分了！”
“不一定是在跟踪你吧，可能只是偶然知道了而已。不是我自夸，咱们小店最近名声挺响。”宋方微笑道。“哎等等，有人在请求跟我通讯。你看看这个名字，是不是你母亲？”
莉拉瞅了一眼，还真是！
“她想干嘛？过来抢猫？巴先生，这个通讯你不要接！”莉拉气愤地说。
“别这样。你母亲毕竟是有身份的人。再说了，我要是这么没头没脑的拒绝了，她难道不会怀疑什么？”宋方说。
莉拉咬紧嘴唇。
“要不这样好了，我给你扯一条暗线，给你听我们的通讯内容，不过你没办法插话，行不行？”宋方问。
莉拉点点头。
宋方于是给莉拉分配好权限，然后接受了莉拉母亲的通讯请求。
莉拉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一开始，宋方和她母亲只是简单的寒暄。当她母亲提到小黄时，莉拉紧张地握紧了拳。
最近她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好像是她父亲要求她母亲在巴适小店买到一只猫，要送给某个大人物。
不会是看上了小黄吧？
为什么偏偏是小黄！
莉拉的双手在胸前扭来扭去，恨不得冲上去告诉自己母亲，那只橘猫又老又肥又丑，行动不灵活作风也端正不到哪里去，每天还跟个深渊巨洞一样吞噬猫粮。别选它，选别的猫。
可巴没给她分配发送语音信息的权限，她只能憋着，听着母亲继续对巴说：“您知道的……那是我女儿最喜欢的猫，能不能请您将它排除在售卖和租赁的选择之外？”
莉拉的双手忽然顿在那里。
宋方挑了挑眉。“抱歉，您的女儿是哪位？”
莉拉母亲一愣。
随即她明白过来，努力压抑住狂跳的心脏，继续用和刚才一样的语气说：“莉拉?勃艮第，我女儿的名字。”
“您稍等。”
宋方翻开客户名册，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阵，再合上。“没错，这位女士的确光顾过我家的店。不过这次获奖名单里没有这一位。
“这次抽奖赠送购买和租赁名额，我们小店所有的奇珍都将向获奖客户开放。他们可以选择任何自己心仪的奇珍。如果我们随意将某一只排除在外，这将影响我们小店的声誉。”
“您能不能通融通融……”莉拉的母亲焦急地说。
宋方竖起一根手指，挡在自己的薄唇前。“不过，您提到的这只猫，其实是我本人的猫，只在开业前几天作为吉祥物到过店里。消费过这只猫的，只有莉拉小姐一个人。”
“是么，那太好了……”
莉拉母亲松了口气。
宋方和莉拉母亲又聊了一阵，然后便礼貌地结束了通讯，回到之前和莉拉所在的主网空间。
“……”
莉拉垂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位夫人是怎么知道你最喜欢的猫是小黄的？你跟她提起过？”宋方故意问莉拉。
莉拉摇摇头。她不知道。
除了那天早上，她一边出门一边跟闺蜜讲电话被她母亲碰到了。
除此之外，她连来巴适小店打工都没跟母亲说。
不然母亲肯定会禁止她再上主网。她和父亲总是喜欢说什么来着？哦，低区是低贱之人的聚集地，淑女应该远离这种地方。
呵呵。
还淑女呢，女奴隶还差不多。
用华贵的衣物，精致的礼仪捆绑的金丝雀，供父母亲族出售，为除了当事人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换取利益。
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去做个自由自在的低等公民，穷是穷点，却能自由自在的。
可惜母亲不懂得这个道理。在她眼里，公民等级比她女儿的幸福还重要。
“……”莉拉皱起眉头。
以前她这样想，不觉得有什么，虽然气愤，却有种看透真面目的爽快感。但是今天……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有点不舒服？
母亲知道她最喜欢的猫是哪一只。她没告诉过母亲，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母亲竟然亲自跟巴先生通讯。以前需要跟低区的人通讯时，她不都是让管家替她传话的么？
以及，客户名册里，母亲的名字。
她竟然来过主网低区，这个被她视作污水坑的地方。以前别说来了，光是听到主网低区这个词汇，她都要用手帕掩住口鼻，表示厌恶。
她来做什么的？
难道……
哦，怎么可能呢。母亲这些天如此卖力地想要卖掉她，又怎么会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莉拉不想相信。可事实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去细想。
宋方坐在一旁，默默观察莉拉的神情变化，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莉拉踌躇地对他说：“抱歉，巴先生，我想早点回去。今天的工作……”
“去吧去吧。”宋方笑呵呵，“反正没什么事了。这两天你就休息一下好了。这次的售卖和租赁都弄完之后，我打算暂停营业一段时间，做一下升级改造。”
“为什么？您遇到什么困难了？”莉拉焦急地问道，“是啊，肯定有人在打压您。我有些人脉……”
“只是有点累而已。伺候猫主子，你懂的。”宋方说，“只要养猫，吸猫的开心，铲屎的糟心，就都得受着。
“不过没办法，谁让我们喜欢猫呢。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和事，忍受它们不好的一面，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吧？
“再说了，其实铲屎也挺有意思的。”
宋方露出微笑。
这笑容……略有些狗腿。
莉拉不忍直视地别开视线。
不过她总觉得，巴是意有所指。
她朝宋方点了点头，退出了主网。
“哎……我这累死累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感激我。”
宋方叹息一阵，将可选奇珍的图册发送给五名获奖者。
除了低等级区购买权限获得者之外，几位获奖者中的几乎是秒速回复，将自己想要的奇珍发给了宋方。看来他搞这个图册是多此一举了。
于是宋方开始计算各位获奖人所需支付的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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